日期:2023-05-14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很多朋友对于元稹墓正哪里和元稹墓在哪里不太懂,今天就由小编来为大家分享,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下面一起来看看吧!
作者:雷文超
一个人的墓志铭,是对他一生的概括和解读。要写好一个人的墓志铭,不仅要写清楚他的生平,更要让读者,通过墓志铭,去读懂这个人的一生。而在中国文学史上,有这样一段绚烂的佳话,从杜甫到李商隐,几代诗坛巨匠,穿越了整个大唐王朝的兴衰,在一次又一次的惺惺相惜,一次又一次的意气相投中,完成了一代人对上一代的解读和传承。
唐代宗大历五年,在贫病交加中,杜甫在耒阳走完了他潦倒困苦的一生。临终之际,杜甫遗愿归葬于首阳山,但迫于贫困,杜家子弟只能在耒阳聂令的帮助下将杜甫下葬。在有生之年,杜甫和他的诗作并没有受到什么赞许。而随着时间推移,数十年后,在白居易等人的大力倡导下,杜甫才作为现实主义题材的启蒙者而大受推崇。也正是在这时,杜甫的遗骨才由其孙杜嗣业扶柩归葬于河南洛阳偃师首阳山下,完成了他的心愿。
归葬之时,由正被贬谪的元稹为杜甫撰写了那篇著名的《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在杜甫去世9年后才出生的元稹,并未真正经历过杜甫的人生,也从未与他交游,但却在当时“扬李抑杜”的氛围中,给了杜甫高度的评价。
盛唐继承梁齐的靡靡之音,在这个宦官专权、藩镇割据的年代,是那么的无力和衰微。人们需要看到的、听到的,是如杜甫一般“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呐喊和呼号、是他那“人生无家别,何以为蒸黎。”的感同身受。
在经历了贬谪的困苦,也阅遍了民生之艰难后,元稹通过那一篇又一篇或悲劲激荡、或彻骨清流的诗作,和数十年前的杜甫,进行了一次超越时空、超越自我、超越了彼此经历的灵魂对话。
而在此之后,元稹的文学创作也开始了转变,作为第一个给与杜甫高度评价的人,他继承着杜甫的衣钵,开始将陷入沉寂的诗歌,引向发自肺腑的现实主义,引导着诗歌成为反映现实、呼喊民生多艰的工具。
唐文宗大和五年,人生中四度被贬的元稹在武昌去世。他的一生知己,白居易怀着巨大的悲痛,亲自为他撰写了墓志铭。
元白二人的相交与相与,堪称中国文学史上一段璀璨佳话,贞元十九年,元白二人同时登书判拔萃科,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因此相识,拉开了贯穿二人一生的友谊。他们一生如同伯牙子期,相互唱和,以才气相结,以风骨相与,数十年而见肝胆。
在元稹为杜甫写完墓志铭后,在元白二人的倡导下,诗坛开始轰轰烈烈的新乐府运动,他们并肩继承着杜甫的衣钵,针砭时弊,反映民生。希望用诗歌来唤醒昏聩的当权者,为普罗大众发声,将诗歌作为引导政治的方向。
然而,也正是因为二人诗作对于当权者的讽喻,他们开始了不断被贬的飘零人生。唐宪宗元和四年,元稹被贬江陵,四年后被召回。回到长安后,他和白居易诗酒唱和,并拟编纂《元白还往诗集》。然而,诗集尚未遍成,他就再度被贬往通州,开始了近二十年的贬谪生涯。几乎同时,白居易也被贬为江州司马,这对知音挚友,从此开始了难得再见一面的困苦生活:“与君相遇知何处,两叶浮萍大海中。”而他们所倡导的新乐府运动,也在此期间遭受重击。
在这困苦之中,他们以诗文作为慰藉,以友情支撑苦难。其后数十年间,二人写下了180多首往来唱和之诗作。最为著名的,当数元稹的那首《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唐文宗大和四年,元稹再度被贬,在途中的驿站,他再度见到了白居易。二人感叹时事多艰,命运飘蓬,不由得潸然泪下。而没想,这一见,则是二人的诀别。
一年后,元稹暴亡于武昌。留给白居易的,则是钟期殁已久,世上无知音的哀叹和思念。他在元稹的墓志铭中这样写道:
实有心在於安人治国,致君尧舜,致身伊皋耳。抑天不与耶?将人不幸耶?予尝悲公始以直躬律人,勤而行之,则坎坷而不偶,谪瘴乡凡十年,发斑白而来归;次以权道济世,变而通之,又龃龉而不安,居相位仅三月,席不暖而罢去。通介进退,卒不获心。是以法理之用,止於修一职,不布於庶官;仁义之泽,止於惠一方,不周於四海。故公之心不足也,逢时与不逢时同,得位与不得位同,富贵与浮同。何者?时行而道未行,身遇而心不遇也。执友居易,独知其心,以泣濡翰。
这天下之大,恐怕也只有他们二人,才能明白对方的心意了。元稹死后,那个曾经关注苍生疾苦、鞭挞权贵的白居易,也彷佛随他一起而去。剩下的,则是独善其身、过着闲适生活的“香山居士。”
他为元稹写墓志铭,不仅为这位挚友的一生做了评价和解读,也像一面镜子一样,为自己曾经的过往和事业,做了一次告别和总结。
十五年后,七十五岁的白居易在洛阳溘然长逝,他死后,墓志铭由李商隐撰写。
白居易年长李商隐四十多岁,在李商隐名著于世之时,白居易已经步入了生命的最后一段岁月。他爱极了李商隐的诗文和才华,在醉酒之时曾戏谑说:“我死之后,能(投胎)成为你的儿子,就非常知足了。”
可是,当许多年后,因为李商隐的四处奔波,这个被李商隐取名为白老的孩子,却因为贫苦,而失去了成才的机会,变得痴痴笨笨。“渐大啼应数,长贫恐学迟。”就连温庭筠也来笑话:“以尔为乐天后身,不亦恬乎?”如果白居易泉下有知,不知是何感想。
同时,一生被晚唐政治漩涡所困扰的的李商隐,对于白居易,却是不解的。年轻时的他,必然是受乐天影响极深,也深对其认同的。如《重有感》、《曲江》等诗,无不充满了继杜甫、元白而传承来的讽喻和对国家命运的担忧。然而,相比于元白等人,更加郁郁和飘零的李商隐,人生最大的主题却是悲伤和离别,我们也只能从他早年的这些作品当中,才能寻觅到那个怀匡扶国家之志向,欲回天地之心的年轻人。
而在甘露之变中,年轻的李商隐对于混乱的政局大感愤懑,提笔写下了《有感》三首,而此时的白居易,却写下了:祸福茫茫不可期的话语。这样的白居易让李商隐感到陌生,也感到悲哀,这还是那个曾经写下卖炭翁的白乐天吗?在乱世之中,他只能孤独的站着,膝盖发冷。
于是在白居易的墓志铭中,我们看到了李商隐对白居易的解读,这其中,更多的是他的迷惘:在墓志铭中,他对白居易的人生、行事,包括其忠正廉洁、直言纳谏的品格进行了高度赞扬,但对白居易的诗文成就,却只一笔带过。
也许数年后,当李商隐走向他的人生尽头,他才终于得到了答案,那就是生命,原本无题。
十二年后,李商隐病逝。而他死后,诗歌也逐渐陷入衰落。中华文化的另外一个高峰:宋词,开始登上舞台。
从杜甫到元稹,从元稹到白居易,再从白居易到李商隐,在百年跨度中,他们通过墓志铭这种特殊的方式,完成了诗歌和文化的传承。
他们的生是志同道合的相与,诗文则是风骨灵魂的传承。
这一切,正应了2000年前的庄子所说:“指穷于为薪,火传也,不知其尽也可。
【
1
】西施(沉鱼)
西施,名夷光,春秋战国时期出生於浙江诸暨的苎萝村,众说越女西施是
中国
最美的美人。吴被灭后,与范蠡泛舟五湖,不知所终。传说西施曾在若耶溪浣纱,若耶溪的溪口在绍兴城南稽山桥,若耶溪今名平水江
,
是绍兴境内一条著名的溪流,长
23.5
公里
。传说唐代李白、杜甫、孟浩然、元稹、刘长卿,宋代苏东坡、王安石、陆游,明代王守仁、徐渭、王思任等都曾泛舟若耶,留下无数诗篇。西施墓地究竟在哪里众说纷纭。清光绪《安徽通志》载
:“
越大夫范蠡墓,在涡阳东南范蠡村
”,
即安徽亳州市涡阳县西阳集附近
元稹个人简历
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人,拓跋什翼犍第八子彭城王拓跋力真的后代,隋朝兵部尚书、益州总管长史、平昌郡公元岩六世孙。父元宽,母郑氏,早年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世人常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诗作号为“元和体”。元稹十五岁明经及第,授校书郎,后又官监察御史,因得罪宦官遭到贬谪。穆宗登基,官职不断升迁。长怯邺年(八二二),和裴度一同拜相,不久出为同州刺史,最后任武昌军节度使,卒于任所。元稹诗作辞浅意哀,仿佛孤凤悲吟,极为扣人心扉,动人肺腑,其乐府诗创作,多受张籍、王建的影响,而其“新题乐府”则直接缘于李绅。元稹名作有传奇《莺莺传》、《菊花》、《离思五首》、《遣悲怀三首》等。存诗八百三十余首,收录诗赋、诏册、铭谏、论议等共100卷。
生平事迹
早年经历
元稹的家庭世代读书为官。他的祖父元悱曾担任过南顿丞,其父元宽也曾担任过兵部郎中。元稹长得清秀可人,父母都非常宠爱他。从三四岁起父亲就教他读书写字,背诵古诗。然而,好景不长,元稹八岁那年,父亲不幸去世。前母所生的几个哥哥,不愿供养后母和弟妹们。年轻的母亲郑氏只好带着子女离开洛阳到凤翔去投依娘家,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坚强贤淑的母亲没让生活的重担压倒,她一方面料理子女的生活,一方面加强对子女的教育。
凤翔是唐代西北要地,有重兵把守,社会一时比较安定,元稹在这里度过了他的童年。母亲郑氏贤能知书,善于持家,白居易曾大加称赞:“今夫人女美如此,妇德又如此,母仪又如此,三者具美,可谓冠古今矣”。元稹自己也在《同州刺史谢上表》中曰:“臣八岁丧父,家贫无业,母兄乞丐以供资养,衣不布体,食不充肠。幼学之年,不蒙师训,因感邻里儿稚,有父兄为开学校,涕咽发愤,愿知诗书。慈母哀臣,亲为教授。”可见元母不仅持家有道,还亲授元稹诗书,担任起教育子女的重任。元稹自小勤奋好学,不仅直接受教于母亲,还常常从邻人家里借书,然后徒步去姐夫陆翰家求教。表兄胡灵之又教他诗歌格律和骑马射箭。九岁时,元稹作诗成熟,惊叹于长辈。因成长于民间,他对边塞风云和农村凋敝已有所了解。
初进宦海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年)十五岁的元稹以明两经擢第。唐代科举名目甚多,而报考最多的科目则为进士和明经两科。不过两科相比也有难易之分,进士科难,“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科“倍之,得第者使一二”,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而唐代文人也更为看重进士科。元稹为尽快摆脱贫困,获取功名,选择投考的为相对容易的明经科,一战告捷。及第之初的元稹却一直无官,闲居于长安。但他没有终止勤奋学习。家庭藏书给他提供了博览群书的条件,京城的文化环境和他的广泛兴趣,陶冶了他的文化修养。次年得陈子昂《感遇》诗及杜甫诗数百首悉心读之,始大量作诗。
贞元十五年(799年),二十一岁的元稹寓居蒲州,初仕于河中府。此时,正当驻军骚乱,蒲州不宁。元稹借助友人之力保护处于危难之中的远亲。乱定,与其家少女相爱。不久,元稹牵于功名,西归长安应制科试。
选婚高门
贞元十八年冬(802年),元稹再次参加吏部试。次年春,中书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秘书省校书郎。贞元十九年(803年),二十四岁的元稹与大他八岁的白居易同登书判拔萃科,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
从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好友。元稹出身中小地主,门第不高,只有入仕以后,才有结婚高门的资本,如今作了校书郎,这时,元稹正值风华正茂,才华横溢,自然就把终身大事提上了日程。据韩愈《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墓志铭》云:“选婿得今御史河南元稹。祺时始以选校书秘书省中”,元稹授校书郎后不久便娶韦夏卿之女韦丛为妻。十月,岳父韦夏卿授东都留守,赴洛阳上任,由于韦丛是”谢公最小偏怜女”,割舍不下,于是元稹、韦丛夫妇一同侍从韦夏卿赴洛阳。元氏在洛阳没有住宅,元稹夫妇就住在东都履信坊韦宅。
一贬江陵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白同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为第一名,授左拾遗。
元稹一到职立刻接二连三地上疏献表,先论“教本”(重视给皇子选择保傅),再论“谏职”、“迁庙”,一直论到西北边事这样的大政,同时旗帜鲜明地支持裴度(时任监察御史)对朝中权幸的抨击,从而引起了宪宗的注意,很快受到召见。元稹奉职勤恳,本应受到鼓励,可是因为锋芒太露,触犯权贵,反而引起了宰臣的不满,九月贬为河南县尉。白居易罢校书郎,亦出为县尉。此时,母亲去世,元稹悲痛不已,在家守孝三年。此后,三十一岁的元稹被提拔为监察御史。
元和四年(809年)春,奉命出使剑南东川。初登官场,意气风发,一心为民,报效国家,遂大胆劾奏不法官吏,平反许多冤案,得到民众的广泛欢迎和崇高赞誉。白居易更是作诗赠他“其心如肺石,动必达穷民,东川八十家,冤愤一言申”。这一举动触犯了朝中旧官僚阶层及藩镇集团的利益,很快他们就找了机会将元稹外遣——分务东台。
东台就是东都洛阳的御史台,用意在于将他排挤闲置。即便遭受到这样的打压,元稹仍然坚持为官之初的原则,秉公执法。元和四年(809年),正值仕途受挫时,其娴熟聪慧的妻子韦丛盛年而逝,韦丛之死,对元稹打击很大,使他常常夜不能寐。由于难遣伤痛,元稹写下了有名的悼亡诗——《遣悲怀三首》。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因弹奏河南尹房式(开国重臣房玄龄之子)不法事,被召回罚俸。途经华州敷水驿便宿于驿馆上厅,恰逢宦官仇士良、刘士元等人在此,也要争住在上厅,元稹据理力争,却遭到仇士良的漫骂,刘士元更是上前用马鞭抽打元稹,打得他鲜血直流,最终被赶出了上厅。后来唐宪宗便以“元稹轻树威,失宪臣体”为由,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从此开始了他困顿州郡十余年的贬谪生活。
二贬通州
元稹因才华出众、性格豪爽不为朝廷所容,流放荆蛮近十年。随即白居易也贬为江州司马,元稹量移通州司马。虽然通州、江州天远地隔,可两人来往赠答,计所做诗,有自三十韵、五十韵直至百韵者。江南人士,驿舍道途讽诵,一直流传至宫中,里巷之人互相传诵,致使市上纸贵。由诗中可知其流离放逐之心境,无不凄惋。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三十七岁的元稹一度奉诏回朝,以为起用有望。途经蓝桥驿曾题诗留赠命运相似的友人刘禹锡、柳宗元。抵京后,与白居易诗酒唱和,意气风发。元稹收集诗友作品,拟编为《元白还往诗集》,但书稿未成,却突然与刘禹锡、柳宗元一同被放逐远州。元和十年(815年)三月,元稹“一身骑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马。流落“哭鸟昼飞人少见,怅魂夜啸虎行多”(《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疟疾,几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兴元府求医。潦倒困苦中,诗人只能以诗述怀,以友情相互慰借。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响力的乐府诗歌《连昌宫词》和与白居易酬唱之作180余首。
三贬同州
随着平淮西后的大赦和元稹知己旧识崔群、李夷简、裴度相继为相,逐渐改变了他在政治上长期受压抑的处境。元稹于元和十三年(818年)已代理通州刺史,岁末,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冬(819年),唐宪宗召元稹回京,授膳部员外郎。宰相令狐楚对其诗文深为赞赏,“以为今代之鲍、谢也”
。元和十五年(820年),唐穆宗及位后,因宰相段文昌之荐,元真授祠部郎中、知制诰。唐穆宗为太子时已喜爱元稹诗歌,此时特别器重于他,经常召见,语及兵赋及西北边事,令其筹画。数月后,被擢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与已在翰林院的李德裕、李绅俱以学识才艺闻名,时称“三俊”(《旧唐书·李绅传》)。在迅速升迁的同时,元稹陷入了尖锐复杂的政治斗争漩涡,与李宗闵的积怨爆发,埋下党争的种子。不久,由于误会等原因,裴度弹劾元稹结交魏宏简,元稹被罢承旨学士,官工部侍郎。次年春,元稹、裴度先后为相。在唐王朝与地方军阀的斗争中,元稹积极平息骚乱,拟用反间计平叛。可觊觎宰相之位的李逢吉与宦官勾结,派人阴谋诬告元稹谋刺裴度,后虽查清真相,但元、裴被同时罢相。元稹出为同州刺史。
长庆三年(823年),他被调任浙东观察使兼越州刺史。唐敬宗宝力元年(825年),元稹命所属七州筑陂塘,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在浙东的六年,元稹颇有政绩,深得百姓拥戴。
四贬武昌
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年)九月,元稹入朝为尚书省左丞。身居要职,有了兴利除弊的条件,他又恢复了为谏官时之锐气,决心整顿政府官员,肃清吏治,将郎官中颇遭公众舆论指责的七人贬谪出京。然而因元稹素无操行,人心不服。时值宰相王播突然去世,李宗闵正再度当权,元稹又受到排挤。大和四年(830年)正月,元稹被迫出为检校户部尚书,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武昌军节度使。大和五年(831年)七月二十二日暴病,一日后便在镇署去世,时年五十三,死后追赠尚书右仆射,白居易为其撰写了墓志。
人物成就
官场
校书郎
贞元十九年,元稹与白居易同登书判拔萃科,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
左拾遗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四月,元稹、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稹、白居易同及第,元稹授左拾遗,因锋芒毕露,上书直言,九月贬为河南县尉。
监察御史
元和四年(809年),三十一岁的元稹被提拔为监察御史。第二年春,奉命出使剑南东川。
文学
代表作有《菊花》、《离思五首》(其四)、《遣悲怀三首》、《兔丝》、《和裴校书鹭鸶飞》、《夜池》、《感逝(浙东)》、《晚春》、《靖安穷居》、《送致用》、《宿石矶》、《夜坐》、《雪天》、《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织妇词》、《夜别筵》、《山枇杷》、《所思二首》、《斑竹(得之湘流)》、《竹部(石首县界)》、《白衣裳二首》、《鱼中素》、《酬许五康佐(次用本韵)》、《一至七言诗》等,其中《菊花》、《离思五首》(其四)和《遣悲怀三首》(其二)三首流传很广,尤其是《离思五首》(其四)这一首极负盛名。该诗写久藏心底的不尽情思,因为与情人的曾经相识而自此对其他的女人再也不屑一顾(“取次花丛懒回顾”),诗中的比兴之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语言幻美,意境朦胧,十分脍炙人口。而《遣悲怀三首》表达对亡妻的不尽思念,写得悲气袭人,令人不由得一掬同情之泪,其中第二首的结句“贫贱夫妻百事哀”为世所熟诵。微之其集与居易同名长庆,今编诗二十八卷(全唐诗中卷第三百九十六至四百二十三)
名人评价
李肇在《唐国史补》里曾说:“元和以后,诗章学浅切于白居易,学淫靡于元稹。”
李戡说:“尝痛自元和以来,有元白诗者,纤艳不逞,非庄人雅士,多为其所破坏。流于民间,疏于屏壁,子女父母,交口教授,淫言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
杜牧《唐故平卢军节度巡官陇西李府君墓志铭》:当时巴蜀江楚间洎长安中少年,递相仿效,竞作新词,自谓元和体诗 。
白居易《酬微之》:“声声丽曲敲寒玉,句句妍辞缀色丝。”《重寄微之诗》云:诗到元和体变新,自注云:众称元白为千言律,或号元和格。《余思未尽加为六韵重寄微之》:“制从长庆辞高古”。
《沧浪诗话》:“和韵最害人诗,古人酬唱不次韵,此风始盛于元白皮陆,而本朝诸贤,乃以此斗工,遂至往复有八九和者。”
《唐音审体》卷一五:“要之,元白绝唱,乐府歌行第一;长韵律诗次之;七言四韵又其次也。”
《旧唐书·白居易传》曰:“元之制策,白之奏议,极文章之壶奥,尽治乱之根。”
王若虚《滹南诗话》:“情致曲尽,入人肝脾。”
陈寅恪《元白诗笺证稿》:“微之以绝代之才华,抒写男女生死离别悲欢之感情,其哀艳缠绵不仅在唐人诗中不多见而影响及于后来之文学者尤巨。”
陈寅烙在《元白诗笺证稿》第四章《艳诗及悼亡诗》附《读莺莺传》中更明确指出:《莺莺传》为微之自叙之作,其所谓张生即微之之化名,此固无可疑。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第九篇《唐之传奇文》中说:“《莺莺传》者,即叙崔、张故事,元稹以张生自寓,述其亲历之境。”
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河南洛阳(今河南洛阳)人,拓跋什翼犍第八子彭城王拓跋力真的后代,隋朝兵部尚书、益州总管长史、平昌郡公元岩六世孙。下面给大家搜集整理了诗人元稹的生平简介,欢迎参考学习!
诗人元稹的生平简介
家族背景
元稹(779年-831年),字微之,别字威明,唐河南府东都洛阳(今河南洛阳)人,父元宽,母郑氏,为北魏宗室鲜卑族拓跋部后裔,是什翼犍之十四世孙。元稹家族久居东都洛阳世代为官,五代祖元弘,官至隋北平太守,四代祖元义端,官至唐魏州刺史,曾祖元延景,为歧州参军,祖父元悱官至南顿县丞,父亲元宽任比部郎中、舒王府长史。
早年经历
唐代宗大历十四年(779年)二月,元稹出生于东都洛阳城南,八岁那年父亲元宽因病去世,出生书香门第的母亲郑氏,用柔弱的肩膀担起了元稹上学的担子。天资聪颖的元稹不负母亲厚望,15岁参加朝廷举办的“礼记、尚书”考试,实现两经擢第;23岁登吏部科,授校书郎;28岁应制“举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考试,授左拾遗,职位为从8品。早年元稹和白居易共同提倡“新乐府运动”,后人把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
初进宦海
唐德宗贞元九年(793年),十五岁的元稹以明两经擢第。唐代科举名目甚多,而报考最多的科目则为进士和明经两科。不过两科相比也有难易之分,进士科难,“大抵千人得第者百一二”;明经科“倍之,得第者使一二”,故有“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之说,而唐代文人也更为看重进士科。元稹为尽快摆脱贫困,获取功名,选择投考的为相对容易的明经科,一战告捷。及第之初的元稹却一直无官,闲居于京城。但他没有终止勤奋学习。家庭藏书给他提供了博览群书的条件,京城的文化环境和他的广泛兴趣,陶冶了他的文化修养。次年得陈子昂《感遇》诗及杜甫诗数百首悉心读之,始大量作诗。
贞元十五年(799年),二十一岁的元稹寓居蒲州,初仕于河中府。此时,正当驻军骚乱,蒲州不宁。元稹借助友人之力保护处于危难之中的远亲。乱定,与其家少女相爱。不久,元稹牵于功名,西归京城应制科试。
选婚高门
贞元十八年(802年)冬,元稹再次参加吏部试。次年春,中书判拔萃科第四等,授秘书省校书郎。贞元十九年(803年),二十四岁的元稹与大他八岁的白居易同登书判拔萃科,并入秘书省任校书郎,从此二人成为生死不渝的好友。元稹出身中小地主,门第不高,只有入仕以后,才有结婚高门的资本,如今作了校书郎,这时,元稹正值风华正茂,才华横溢,自然就把终身大事提上了日程。据韩愈《监察御史元君妻京兆韦氏墓志铭》云:“选婿得今御史河南元稹。祺时始以选校书秘书省中”,元稹授校书郎后不久便娶韦夏卿之女韦丛为妻。十月,岳父韦夏卿授东都洛阳留守,赴东都洛阳上任,由于韦丛是”谢公最小偏怜女”,割舍不下,于是元稹、韦丛夫妇一同侍从韦夏卿赴洛阳,元稹夫妇就住在东都洛阳履信坊韦宅。元稹次年初才返回京城,而依据元稹诗文韦从则久居洛阳,这一阶段元稹因家事多次往返于京城与洛阳。
一贬江陵
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四月,元稹和白居易同登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白同及第,登第者十八人,元稹为第一名,授左拾遗。元稹一到职立刻接二连三地上疏献表,先论“教本”(重视给皇子选择保傅),再论“谏职”、“迁庙”,一直论到西北边事这样的大政,同时旗帜鲜明地支持裴度(时任监察御史)对朝中权幸的抨击,从而引起了宪宗的注意,很快受到召见。元稹奉职勤恳,本应受到鼓励,可是因为锋芒太露,触犯权贵,反而引起了宰臣的不满,九月贬为河南县尉。白居易罢校书郎,亦出为县尉。此时,母亲去世,元稹悲痛不已,在家守孝三年。此后,三十一岁的元稹被提拔为监察御史。
元和四年春(809年),奉命出使剑南东川。初登官场,意气风发,一心为民,报效国家,遂大胆劾奏不法官吏,平了许多冤案,得到民众的广泛欢迎和崇高赞誉。白居易更是作诗赠他“其心如肺石,动必达穷民,东川八十家,冤愤一言申”。这一举动触犯了朝中旧官僚阶层及藩镇集团的利益,很快他们就找了机会将元稹外遣——分务东台。东台就是东都洛阳的御史台,用意在于将他排挤闲置。即便遭受到这样的打压,元稹仍然坚持为官之初的原则,秉公执法。同年,正值仕途受挫时,其娴熟聪慧的妻子韦丛盛年而逝,韦丛之死,对元稹打击很大,使他常常夜不能寐。由于难遣伤痛,元稹写下了有名的悼亡诗——《遣悲怀三首》。
元和五年(810年),元稹因弹奏河南尹房式(开国重臣房玄龄之后)不法事,被召回罚俸。途经华州敷水驿便宿于驿馆上厅,恰逢宦官仇士良、刘士元等人在此,也要争住在上厅,元稹据理力争,却遭到仇士良的漫骂,刘士元更是上前用马鞭抽打元稹,打得他鲜血直流,最终被赶出了上厅。后来唐宪宗便以“元稹轻树威,失宪臣体”为由,贬元稹为江陵府士曹参军。从此开始了他困顿州郡十余年的贬谪生活。
二贬通州
元稹因才华出众、性格豪爽不为朝廷所容,流放荆蛮近十年。随即白居易也贬为江州司马,元稹量移通州司马。虽然通州、江州天远地隔,可两人来往赠答,计所做诗,有自三十韵、五十韵直至百韵者。江南人士,驿舍道途讽诵,一直流传至宫中,里巷之人互相传诵,致使市上纸贵。由诗中可知其流离放逐之心境,无不凄惋。
元和十年(815年)正月,三十七岁的元稹一度奉诏回朝,以为起用有望。途经蓝桥驿曾题诗留赠命运相似的.友人刘禹锡、柳宗元。抵京后,与白居易诗酒唱和,意气风发。元稹收集诗友作品,拟编为《元白还往诗集》,但书稿未成,却突然与刘禹锡、柳宗元一同被放逐远州。元和十年(815年)三月,元稹“一身骑马向通州”,出任通州司马。流落“哭鸟昼飞人少见,怅魂夜啸虎行多”(《酬乐天得微之诗,知通州事,因成四首》)的通州,他“垂死老病”,患上疟疾,几乎死去。曾赴山南西道兴元府求医。潦倒困苦中,诗人只能以诗述怀,以友情相互慰藉。在通州完成了他最具影响力的乐府诗歌《连昌宫词》和与白居易酬唱之作180余首。
三贬同州
随着平淮西后的大赦和元稹知己旧识崔群、李夷简、裴度相继为相,逐渐改变了他在政治上长期受压抑的处境。元稹于元和十三年(818年)已代理通州刺史,岁末,转虢州长史。元和十四年冬(819年),唐宪宗召元稹回京,授膳部员外郎。宰相令狐楚对其诗文深为赞赏,“以为今代之鲍、谢也”。
元和十五年(820年),唐穆宗及位后,因宰相段文昌之荐,元真授祠部郎中、知制诰。唐穆宗为太子时已喜爱元稹诗歌,此时特别器重于他,经常召见,语及兵赋及西北边事,令其筹画。数月后,被擢为中书舍人,翰林承旨学士,与已在翰林院的李德裕、李绅俱以学识才艺闻名,时称“三俊”(《旧唐书·李绅传》)。在迅速升迁的同时,元稹陷入了尖锐复杂的政治斗争漩涡,与李宗闵的积怨爆发,埋下党争的种子。不久,由于误会等原因,裴度弹劾元稹结交魏宏简,元稹被罢承旨学士,官工部侍郎。次年春,元稹、裴度先后为相。在唐王朝与地方军阀的斗争中,元稹积极平息骚乱,拟用反间计平叛。可觊觎宰相之位的李逢吉与宦官勾结,派人阴谋诬告元稹谋刺裴度,后虽查清真相,但元、裴被同时罢相。元稹出为同州刺史。
长庆三年(823年),他被调任浙东观察使兼越州刺史。唐敬宗宝力元年(825年),元稹命所属七州筑陂塘,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在浙东的六年,元稹颇有政绩,深得百姓拥戴。
四贬武昌
唐文宗大和三年(829年)九月,元稹入朝为尚书左丞。身居要职,有了兴利除弊的条件,他又恢复了为谏官时之锐气,决心整顿政府官员,肃清吏治,将郎官中颇遭公众舆论指责的七人贬谪出京。然而因元稹素无操行,人心不服。时值宰相王播突然去世,李宗闵正再度当权,元稹又受到排挤。大和四年(830年)正月,元稹被迫出为检校户部尚书,兼鄂州刺史、御史大夫、武昌军节度使。大和五年(831年)七月二十二日暴病,一日后便在镇署去世,时年五十三,死后追赠尚书右仆射,白居易为其撰写了墓志。
各有各的家族,古人最重家族、家乡观念,如果没有意外,古人是一定要归葬故里的。两个不同地方的人,又是两个大男人,葬一起算什么事儿。元稹去世比白居易早15年,据考证是葬在了咸阳。白居易葬在了洛阳,据说墓址是他生前自己选的。
从遣悲怀写了写元稹其人,虽然只是前半生,但是由于下了个多情而薄、寡义而伪的论断,有朋友建议笔下留情,同时也有质疑我的一些推测的。既然如此,不妨把手里因为研究元稹而来的一些旁支资料拿出来,砸实一下我之前的推测。
首先从元稹的元和元年应试中举说起吧。元和元年四月,元稹应制举,制举是皇帝主持的,开始大约相当于后来的殿试。也是当时快速得官的捷径之一。(至于元稹为何放弃自己已经有的中书省校书郎的身份应试。这在后面梳理元稹的思路的时候会细说)。元稹应的是“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元和元年的这一科取中的名士颇多,也很为后人所称道。这一科里面,最出名的三个元稹、白居易和韦处厚。其中元稹和韦处厚都是三等(唐志,一二等例不授人),白居易是四等。其中元稹是三等头名也就是敕头,实际意义上的状元。
以上是陈述事实,以下是铺排推演。
元和元年的这次制举考试, 主考官是谁?
由于这次考试所出的名人很多,所以非常容易找到——《旧唐书·韦贯之传》云:“后与中书舍人张弘靖考制策,第其名者十八人,其后多以文称。”
答案很明显,韦贯之和张弘靖。这两个人都是后来宪宗朝的宰相。一个性格孤傲冷峻,一个为人刚愎自用。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与元稹的关系。或者说他们与元稹的正妻——“谢公最小偏怜女”——韦丛的关系。韦丛之父韦夏卿出身京兆韦氏,这其中有分教:“城南韦杜,去天尺五”。京兆韦氏九房是个非常繁盛的大族。韦夏卿出身其中的龙门公房。韦贯之出身其中的逍遥公房。算是同族的亲族。而张弘靖虽然不姓韦,但是张弘靖的父亲是张延赏——也就是“钱可通神”的典故中的张相国,张相国有个女婿叫韦皋是京兆韦氏鹛城公房世系,也就是说张弘靖算是某个韦氏族人的大舅哥或者小舅子。这其中的关节也就非常明显了。两个主考官都是韦丛的同族或者族人姻亲(当然,取中的另外一人韦处厚也很过分,韦处厚和韦贯之的关系更近,都是逍遥公房的近支族人)上述推演足可以看出韦丛对于元大诗人的重要性了吧,这可不仅仅是野蔬充膳、落叶添薪所能简单概括的。
再说一下关于韦丛母亲裴氏和段氏的例子吧。曾经说过由于忌惮裴氏族人的能量,元稹为段氏撰墓志铭都不敢称夫人的事情,这次铺展开说一下。韦丛生母裴氏,养母段氏;韦丛生下来未足月裴氏就过世了,靠着当时韦夏卿并无名分的妾段氏养育长大。而段氏夫人在韦丛过世后两个月也去世了。元稹以当时的誉满天下的文名自然也就得到了为段氏撰写墓志的任务。元稹所撰的段氏墓志被收入全唐文中,本也是一方佳作;但是二十世纪末在洛阳也就是段氏夫人归葬的地方却发现了真正的段氏夫人墓志铭拓片。这二者相互参照,一下子就让元稹的思路与小九九暴露无遗。这个墓志铭再见天日就像是专门为了揭元大诗人的隐私一般。学者程章灿在《从有唐武威段夫人墓志铭看元稹为人》(《中国典籍与文化》,1995年第3期)中借此也论述过元稹的私心,但是个人以为其中的某些细节却并不准确或者不够一针见血。而且所谓墓志成文在全唐集收录之前的说法也需要推演。所以我也要继续铺排推演一下,再看看元大才子的一些小算盘。
先说正妻裴氏夫人的亲族。裴夫人也是名门望族的河东裴氏出身。河东裴氏其实并不逊色与京兆韦氏,尤其是在更早的魏晋时期。裴氏父亲裴皋不甚出名,祖父裴耀卿却是玄宗期间的名相。出身是河东裴氏中的南来吴裴一支。而后来一力提拔元稹为监察御史的裴垍也是河东裴氏,是东眷裴一支。元稹曾写过的《上门下裴相公书》中有云:
这篇文也收在全唐文中,题目中的裴相公指的是中、晚唐名相裴度。其中的已故裴兵部说的就是裴垍。这篇文字在我看来是元稹后来又被贬为通州司马时用来与当时贵在中枢的裴度套关系的文章。其时裴垍已故,元稹失去了靠山,所以文字虽然写的冠冕堂皇但是自有一段谄媚意在其中。也就是说元稹是借着上书裴度的机会以古喻今的请求裴度仿效裴垍提拔自己。当然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更有些龌龊了,元稹此文的目的并未达到,然后便转身投靠为人不齿的宦官集团。转而依赖宦官集团的势力登相位并借机打击裴度。之后在政争之中输给了裴度,最后死在武昌军节度使任上。
元稹此生与河东裴氏亲族多有交集。即先承裴垍提拔,有在其后对位在中枢的裴度有所企望。所以裴氏族人的力量是元稹所深深忌惮的。所以在全唐文之中收集的文章才会如此做法:
而出土的墓志铭文字如下:
其中的重要的差异之处我以黑体字标出。细细分析其中的动机全唐文中和墓志铭中的主要区别有两点。其中不甚显著的一点是介绍墓主人身份的方式。全唐文中是:
母曰武威段氏,故衢州司田参军岌之第二女也。
墓志铭中是:
母曰段夫人,家本武威人也。其四代祖褒国公扬州都督增辅国大将军讳志玄,有战功在国史。
用意立判,墓志是从煊赫家世说起;全唐文则是从位置最低的段夫人之父说起。而最关键是有战功在国史一句。段氏先祖是段志玄,上了凌烟阁的褒国公。就算是评书里也是贾家楼四十六友之一,金堤关的六口金刀之一,开唐四老将中的一号。这个煊赫身世元稹不放在前面充门面实在是难以捉摸。需要结合后面的铺排看也许才能明白。
而全唐文和墓志铭最显著的差异是元稹在全唐文中并不称段氏为夫人。第一句就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武威段氏而后面更是刻意的不称夫人。最后一句母以子贵的下句更是明显,全唐文是贵必因人,墓志铭是贵称夫人。其中含义,贵必因人形褒而实贬,贵称夫人才是真正的子侄辈评价先人的态度。
这其中的奥妙俺试着用人情铺排一下吧。
首先,俺也认为元稹有序流传的这篇文字在先。全唐文的版本是清代的,出处上溯到四库全书里的元氏长庆集中也声称是“宋宣和甲辰建安刘麟所传,明松江马元调重刊”。而真正可能见过元氏长庆集原本的白居易说可能是一百卷。和元氏长庆集六十卷的规模不同。但不管怎么说,元氏长庆集应该是元稹在生前整理结集的应该没有疑问。所以说有序流传的全唐文中的墓志文似乎是元稹允许流传后世的版本。而墓志铭的作用大家应该都知道,是需要埋到墓里。这其中的分别也就很明显了。 一个是需要流传后世注意影响的版本,一个是埋在墓里不影响生者的版本 。这其中的意义就颇为明显了。元稹玩的这种花样也没有当世的风险。做一个极尽吹捧的版本,讨好了韦氏族人的刻字放在墓志铭中。再改出一个不会得罪裴氏族人的文字版本作为传世版本。再深挖一些,其实在元稹写墓志铭乃至后来的十几年中,对于他来说裴氏族人应该比韦氏族人重要。裴垍加上裴度的分量要远盖过同一时期的韦贯之和韦处厚。尤其是裴度四朝老臣,三朝相位。所以说元稹的选择还是很有些原因的。
再来解一下之前留的扣子,为啥元稹不在校书郎的位置上等着撺升,而要去应制举的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纯属个人推测,一些材料的佐证而已。元稹元和元年应制举,元和元年之前一年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永贞革新失败,唐顺宗内禅给唐宪宗,二王八司马失势。这其中的关节所在就是八司马之一的韦执谊。韦执谊和元稹的岳丈韦夏卿不仅仅是同族同是龙门公房,而且是近支兄弟。永贞革新开始的时候,韦执谊坐镇相位,从官职和权势上说甚至比王叔文还要显赫。而元稹和韦丛的大女——也是韦丛唯一留下来的子女——元保子许配韦执谊的韦绚。史书并无韦绚生卒年月,但是根据韦绚长庆元年(公元821年)师从刘禹锡时的年纪推算,韦绚约为793年左右,永贞元年(805年)也就是十二岁左右。根据这些世家子弟早订婚的情况,有理由推断韦绚与元保子早定婚约。而元稹也借此攀上韦执谊的高门。而后很快朝廷大事变迁,永贞革新失败;韦执谊失势。本意借韦相爷上位的元稹自忖从校书郎积功升官无望而且耗时。所以才应元和元年的制举之试。然后便搭上了韦贯之和张弘靖两个韦氏亲族主考官的便车……
陈寅恪评价元稹的言论虽然刻薄但是也确实一针见血, 巧宦,巧婚 。
呵呵,与我铺排推演的基本一致。看来也不止我一人这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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