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国大鼎在哪里,楚国大鼎

日期:2023-05-14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大家好,关于郜国大鼎在哪里很多朋友都还不太明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么今天我就来为大家分享一下关于楚国大鼎的相关知识,文章篇幅可能较长,还望大家耐心阅读,希望本篇文章对各位有所帮助!

郜鼎有没有存在的价值

当然有,绝对有!!!

1 关于【郜鼎】

关于郜鼎——《古文观止》《臧哀伯谏纳郜鼎》《石鼓歌》

鼎是中华民族的标志。在古代是立国的重器、至高无上的权力象征。相传夏禹收九牧所贡的金铸成九个大鼎,象征九州,夏商周三代时被尊为传国之宝。成汤灭夏后,九鼎迁于商都,武王伐纣后,又迁至洛邑。秦灭周后,九鼎佚失。在我们看来,中国青铜时代的巅峰之作理应就是九鼎,然而它随夏商周而生,亦随夏商周而亡,这也许正是神器的特质!

我们知道,周礼中,天子是九鼎,诸侯用七鼎,大夫为五鼎,元士用三鼎,士用一鼎;至于一般的平民百姓,是绝对不可以使用鼎的,甚至是会招至杀身之祸。可见鼎的使用,这在当时是非常严格的。在《臧哀伯谏纳郜鼎》文中,鲁桓公接受宋国太夫华督贿赂的郜鼎,并把它陈列在太庙里,鲁国大夫臧哀伯(《臧僖伯谏观鱼》中臧僖伯的儿子,其父以直谏而名,其子又以谏名而名垂青史,正应了《诗经》中“孝子不匮(竭尽),永赐而类”的箴言)向鲁桓公进谏,认为这是“非礼的”。因为宋灭郜时夺取了郜鼎,此鼎是以成为亡国之鼎,诸侯之间私自取用亡国之鼎,在当时是违法乱纪的。

我们今天所能看到的古鼎,绝大部分是诸侯鼎及大夫鼎以下的鼎,个别的天子鼎,则出土于商代,而夏王鼎和周天子鼎几乎并没有发现,截止到目前为止,尽管经过多年不懈努力,我们的考古工作者仍然没有找到周天子墓,这也正为人们带来了对周天子礼器的更大渴望。

古往今来,有名的鼎不少,而郜鼎算名气比较大的一个。原因是它由于此典故“登上”了《左传》和《古文观止》,是以声得益张,另外,韩愈在《石鼓歌》中有“荐诸太庙比郜鼎,光价岂止百倍过”的的诗句,郜鼎的名气自然更是非比异常了。人们说“汉武得鼎,以名其年”,但没人知道武帝得到的这个鼎到底叫什么名字,看来,还是郜鼎的名气大了!

附:参考内容

一[原文]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

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二[译文

鲁桓公二年夏天四月,桓公从宋国取得原属郜国的传国大鼎,放进太庙,这是不符合礼仪的事。

臧哀伯进谏道:“作君主的人,应该发扬美德,堵塞违礼的行为,来为百官做出表率,就是这样,还怕有不足之处,所以要显示各种美德以传示子孙。因此,宗庙使用茅草盖的房子,朴素的车子,草编的席子;肉汁不调五味,粮食不加工成细粮,这些是为了显示节俭。祭祀的礼服、礼冠,皮做的蔽膝、玉制的朝板,腰带、下衣、绑腿、靴子、冠上的横簪、冠旁的填绳、系冠的带子、冠顶的盖版,这都是表明尊卑等级制度的。皮做的衬玉器、刀鞘上的装饰、束衣的布带、下垂的带穗、旌旗上的飘带、马颈上的丝绳,这也是表明尊卑等级的礼数。礼服上绣的火形、龙形、斧形、弓形等花纹,这些是为了显示纹彩上的差别。用五色绘出模仿天地四方的各种图象来装饰器物服饰,这是为了显示器物物色的差别。马铃、大小车铃、旗铃,是为了显示声音节奏,旌旗上画的日、月、星辰,是为了显示光明。所谓美德,就是节俭而有法度,上下尊卑有礼数,并用纹彩和颜色、器物加以标志,用声音和光亮加以表现,把这些摆在百官面前,百官才感到警戒和畏惧,而不敢违反法度。现在摈弃美德,树立违礼的坏榜样,把别国贿赂的大鼎安放在太庙里,以此明白昭示百官。如果百官都来效法,又有什么理由去惩罚他们呢?国家的衰败,是由于官吏不走正道。官吏丧失德行,则是由于国君宠爱和贿赂风行的原故。现在,郜鼎放在鲁国的太庙,还有什么比这更显眼的?武王灭了殷商,将九鼎搬到洛阳,当时的义士尚且认为他做的不对,何况把明显的违德招乱的贿赂物放在太庙里,又将怎么办呢?”桓公不听。

周王室的内史听到这件事,说:“臧孙达的后代大概会在鲁国世代享受爵禄吧!国君虽然违背了礼制,他却不忘用昭德塞违的道理去劝谏他。”

石鼓歌唐诗赏析

【作品介绍】

《石鼓歌》的作者是韩愈,被选入《全唐诗》的第340卷。此诗从石鼓的起源到论述它的价值,其创作目的是呼吁朝廷予以重视与保护。开头四句是总起,自谦没有李杜之才,不敢作歌。“周纲”十二句是追叙石鼓来历久远。“公从”十句是叙石鼓的文字和字体及其保留的价值。“陋儒”六句是叙怀疑《诗经》不收石鼓文,乃是孔子的粗心。“忆昔”十八句,是叙发现石鼓的经过和建议留置太学。“中朝”十句是叙当局不纳诗人建议,叹惜石鼓文物的废除。最后六句,希望在尊崇儒学的时代,能把石鼓移置太学。全诗表达了诗人对古代文物的珍视之情,同时对朝中重臣和“陋儒”们进行了无情的嘲讽。章法整齐、辞严义密,音韵铿锵,诗人在描绘石鼓文书法的妙处时,运用了多种比喻,进行淋漓尽致的渲染,颇有感染力。

【原文】

石鼓歌

作者:唐·韩愈

张生手持石鼓文,劝我试作石鼓歌。

少陵无人谪仙死,才薄将奈石鼓何。

周纲凌迟四海沸,宣王愤起挥天戈。

大开明堂受朝贺,诸侯剑佩鸣相磨。

蒐于岐阳骋雄俊,万里禽兽皆遮罗。

镌功勒成告万世,凿石作鼓隳嵯峨。

从臣才艺咸第一,拣选撰刻留山阿。

雨淋日灸野火燎,鬼物守护烦撝呵。

公从何处得纸本,毫发尽备无差讹。

辞严义密读难晓,字体不类隶与蝌。

年深岂免有缺画,快剑斫断生蛟鼍。

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

金绳铁索锁钮壮,古鼎跃水龙腾梭。

陋儒编诗不收入,二雅褊迫无委蛇。

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遗羲娥。

嗟余好古生苦晚,对此涕泪双滂沱。

忆昔初蒙博士征,其年始改称元和。

故人从军在右辅,为我度量掘臼科。

濯冠沐浴告祭酒,如此至宝存岂多。

毡包席裹可立致,十鼓只载数骆驼。

荐诸太庙比郜鼎,光价岂止百倍过。

圣恩若许留太学,诸生讲解得切磋。

观经鸿都尚填咽,坐见举国来奔波。

剜苔剔藓露节角,安置妥帖平不颇。

大厦深檐与盖覆,经历久远期无佗。

中朝大官老于事,讵肯感激徒媕娿。

牧童敲火牛砺角,谁复著手为摩挲。

日销月铄就埋没,六年西顾空吟哦。

羲之俗书趁姿媚,数纸尚可博白鹅。

继周八代争战罢,无人收拾理则那。

方今太平日无事,柄任儒术崇丘轲。

安能以此尚论列,愿借辩口如悬河

石鼓之歌止于此,呜呼吾意其蹉跎。

【注释】

1、石鼓:唐初发现于天应(今陕西宝鸡)三畴原,今藏北京故宫博物院。所刻书体为籀文,即秦始皇统一文字前的大篆,内容为歌咏秦国国君游猎情况,今人公认为秦刻石,韩愈认为是周宣王时所刻,只是唐朝人的一种看法,并不确切。这首诗作于元和六年。

2、少陵:在长安县南四十里,杜甫曾居于此,自称少陵野老。谛仙:贺知章称李白为谪仙人。

3、挥天戈:周宣王在位时,曾南征淮夷、徐戎,北伐俨狁。

4、明堂:周天子朝诸侯,宣示政教之所。

5、佩:系于衣带上的玉佩、容刀等饰物。

6、蒐:打猎。岐阳:岐山(在今陕西岐山县东北)之南。

7、嵯峨:指高山。

8、山阿:山湾。

9、“扌为”:同“挥”。呵:呵斥。

10、类:像。科:今“蝌”字。指蝌蚪文,一种头粗尾细、形如蝌蚪的书体。

11、鼍:俗称猪婆龙,今名扬子鳄。杜甫《李潮八分小篆歌》有“快剑长戟森相向”、“蛟龙盘挛肉屈强”句。

12、锁纽:纽结。

13、古鼎跃水:《水经注》说:“周显王四十二年,九鼎沦于泅渊,秦始皇时而鼎见于斯水。始皇自以德合三代,大喜,数千人没水,系而行之。出,龙齿齧断其系。”龙腾梭:刘敬叔(异苑》:“陶侃曾捕鱼,得一织梭,还挂著壁,有顷雷雨,梭变成赤龙,从屋而跃。”

14、编诗:相传古诗原有三千馀篇,是周代的乐官经过采集、整理、编纂而成,至孔子始删定为三0五篇。

15、二雅:《诗经》由风、雅、颂三部分组成,雅又分大雅、小雅。褊:狭小。委蛇:从容舒缓。

16、掎摭:取。羲娥:羲和与嫦娥。指称日与月。

17、博士征:元和元年,韩愈自江陵法曹参军召为国子博士。

18、右辅:指凤翔府(治今陕西凤翔)。汉代以渭城以西属右扶风,长安以东属京兆尹,长陵以北属左冯翔,称三辅。右扶风别称右辅,唐置为凤翔府。

19、臼科:坑洞。指放置石鼓处。科,通“窠”,坑。

20、祭酒:即国子祭酒,国子监的长官。

21、太庙:天子的祖庙。郜鼎:《春秋》鲁桓公二年,鲁纳郜国大鼎于宋。

22、光价:名声,身价。

23、太学:唐设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七学,统属国子监。太学掌教五品以上官员及郡县公的子孙及从三品官员的曾孙。见《新唐书·百官志三》。

24、鸿都:汉宫殿门。灵帝光和元年于鸿都门置学。熹平四年,蔡邕等人奏定六经文字,并亲自书碑,使石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后儒晚辈,皆往取正。碑始立之时,往观及模写的人,“车乘日千徐,填塞街陌。”见《后汉书·蔡邕传》。

25、坐见:行见,将见。

26、颇:偏,不正。

27、与:以。

28、无佗:指无害,无恙。

29、中朝:朝中。

30、媕婀:没有主见,依随别人。

31、博,换取。

32、八代:指秦、汉、魏、晋、北魏、北齐、周、隋。

33、那:何。

34、丘轲:孔丘、孟轲。

35、蹉跎:挫伤。这里是失意的意思。

【译文】

张生手拿周朝石鼓文的拓本,劝我写一首咏赞它的石鼓歌。

杜甫李白才华盖世但都作古,薄才之人面对石鼓无可奈何

周朝政治衰败全国动荡不安,周宣王发愤起兵挥起了天戈。

庆功之时大开明堂接受朝贺,诸侯接踵而至剑佩叮当撞磨。

宣王田猎驰骋岐阳多么英俊,四方禽兽无处躲藏都被网罗。

为把英雄功业刻石扬名万世,凿山石雕石鼓毁坏高山嵯峨。

随从之臣才艺都是世上第一,挑选优秀撰写刻石放在山坡。

任凭长年雨打日晒野火焚烧,仗着鬼神守护石鼓永不湮没。

你从哪里得来这拓本的底稿?丝毫都很完备一点也无差错。

言辞严谨内容奥密难于理解,字体不像隶书蝌文自成一格

年代久远难免受损笔画残缺,仍像得剑斩断活生生的蛟鼍。

字迹有如鸾凤翔飞众仙飘逸,笔画恰似珊瑚碧树枝柯交错。

苍劲钩连像金绳铁索穿锁钮,浑然又像织梭化龙九鼎沦没。

浅见儒士编纂诗经却不收入,大雅小雅内容狭窄并不壮阔。

孙子周游未到秦地无知难怪,采诗不全像取星宿却漏羲娥。

啊我虽好古却苦于生得太晚,对着石鼓文我哭得涕泪滂沱。

想当年我蒙召做国子监博士,那年正改纪元年号称着元和。

我的朋友在凤翔府任职从事,曾经为我设计挖掘石鼓坑窝。

我刷帽沐浴禀告国子监祭酒:“如此至宝文物世上能存几多?

只要包毡裹席就能立即运到,十个石鼓运载只需几匹骆驼。

进献太庙把它比作文物郜鼎,那声价百倍于郜鼎岂是太过?

皇恩浩荡如果准许留在太学,诸生就能钻研解说一起切蹉。

汉朝时鸿都门观经尚且拥塞,将会看见全国上下为此奔波。

剜剔藓苔泥尘露出文字棱角,把它放得平平稳稳不偏不颇。

高楼大厦深檐厚瓦把它覆盖,经历久远不受意外损坏伤挫。”

朝中的大官个个都老于世故,他们空无主见岂肯感奋奔波?

牧童在鼓上敲火牛用它磨角,谁能再用手把这个宝物抚摸?

长年累月风化销铄将被埋没。六年来向西遥望我空叹吟哦!

王羲之书法时俗趁机显秀媚,书写数张还可换回一群白鹅。

继周之后八代争战已经结束,至今无人收拾整理又可奈何?

如今正是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皇上重视儒术推崇孔丘孟轲。

怎么才能把此事向皇帝建议,愿借善辩之人发挥口若悬河

石鼓歌写到这里就算结束吧,哎呀我的意愿大概是白说说!

【创作背景】

此诗作于公元811年(唐宪宗元和六年)。石鼓文系中国最早的石刻,是秦代所为。内容记叙狩猎情状,文为大篆。韩愈以为周宣王时所为。其物今藏北京故宫博物院。韩愈感慨石鼓文物的废弃,力谏当局保护石鼓而不得采纳,因而大发牢骚。

【赏析】

此诗载于《全唐诗》卷三四〇。下面是中国书法家协会学术委员、暨南大学书法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曹宝麟教授对此诗的赏析。

石鼓初唐时出土于凤翔府天兴县(今陕西宝鸡)三畤原。这一事件如发生在今天,必会惊传为“考古新发现”而震动中外,但是此时却不可思议地有些萧然。因为在朝廷眼中,它们不过是几块长满苔藓的破烂玩意,因此其遭遇自难与郡国之所出鼎彝相提并论了。就诗歌而言,韩愈之前,杜甫只在《李潮八分小篆歌》中带过一笔,此后韦应物虽写过一首《石鼓歌》,但因缺少热情和略乏文采,恐怕在《韦苏州集》中也属下乘之作。只是他诗中“乃是宣王之臣史籀作”一句,倒开启了鼓属何代的千年聚讼之门。及至韩愈的这首力作问世,才使石鼓之“光价”在后人心目中大大地增强和提高了。今天上距韩愈作歌又过去一千多年,十面石鼓尽管已无完字,但仍作为一级文物陈列在故宫博物院里,这不得不归功于韩愈的呼号之力。

开头四句明白如话,点出了写作的缘起:张籍拿着石鼓文拓片来劝我试写一首题咏诗,李杜大手笔已不在世上,这非同一般的事情叫才疏学浅的我多么难堪啊!这四句中,“石鼓”二字凡三见,似乎平淡拖沓,其实不然。韩愈开创以文为诗的先河,不避同字且不避同式,正是古文的惯习。应予注意的是,“劝”字下得十分精当,它省去了诗人几多犹豫的潜台词与推诿的闲笔墨,具有一字九鼎之效。韩愈向来自负于“金石刻画臣能为”(李商隐《韩碑》),但对此却自惭才疏,那么石鼓文的深奥难懂也就不言而喻了。

从“周纲陵迟四海沸”到“鬼物守护烦撝呵”为一段。前十句是诗人想象周宣王中兴王室、临御海内以及驰逐围猎、勒石铭功的图景。用了“沸”“愤”“大”“骋”“万里”“万世”等词,极状场面的壮阔和气派的雄伟。韩愈之所以承袭韦应物系年的说法,是有深刻的历史原因的。唐朝自安史之乱后,皇权受到极大的削弱,藩镇割据,宦官擅权,外族侵凌,大臣猜忌,各种社会矛盾的激化,使李唐王朝迅速走向衰落。宪宗登基后采取铲藩镇、抑宦官的政策,使朝政出现了中兴之兆。诗人看到了历史的相似之处,因而在歌颂周宣王雄才大略的同时,自然融进了自己的政治理想。在宪宗即位之初平定剑南节度使刘辟后,韩愈即写过一首热情洋溢的《元和圣德诗》,对嗣皇的英明果断备加赞扬。所以《石鼓歌》的这段描写正传达出了诗人切望重振颓纲以臻于尊王攘夷的郅治局面的心声。“雨淋日炙野火燎”二句,是承上启下的关键。把石鼓流传千年而历尽的劫难浓缩在七字之中,这是略写。诗人认为石鼓得以完好保存,如果没有鬼神呵护是不可想象的,仅此而言,石鼓本身就已是稀世珍宝,又遑论其他无算的文物价值呢。寥寥两笔便为下文的切入阐发作好了铺垫。往下十四句是专对石鼓文作具体描述的。文辞的深奥,字体的朴茂,都使“好古”的博士先生心荡神怡美不胜收。即使剥蚀斑驳,他也会忍不住地赞叹一番。在那些古拙的字迹间,诗人任凭审美意识纵情驰骋:夭娇流美的线条,多像鸾凤翔舞,云君来下;交互牵掣的点画,又使人仿佛置身于珊瑚丛生的龙宫水府。笔力的雄健,使他想到金绳铁索的劲挺;笔势的飞动,似乎只有用禹鼎出水龙梭离壁才能传其神韵原本静止的书迹都化成了活泼的形象,他不禁沉浸在美的超然享受之中了。美感的获得与否,取决于审美体验的深浅程度,尽管韩愈断未见过“鸾翔凤翥众仙下”,但现实生活中的百鸟和鸣和万舞翩跹却并不少见。常人或许只能以平常的语言道出,而诗人却善于用浪漫的想象把常景编织成一幅云诡波谲的图画。对于石鼓文,韩愈并没有满足于正面的描写,他痛斥陋儒,深憾孔子,无非是想获得烘云托月的效果。后人不明乎此,因而有胶柱鼓瑟的责难,如宋洪迈《容斋随笔》卷四云:“文士为文,有矜夸过实,虽韩文公不能免。如《石鼓歌》极道宣王之事,伟矣,至云:‘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遗羲娥。陋儒编诗不收入,二雅褊迫无委蛇。’是谓三百篇皆如星宿,独此诗如日月也。今世所传石鼓之词尚在,岂能出《吉日》《车攻》之右?安知非经圣人所删乎?”但只需看看韩诗中“读难晓”、“得切磋”之句就可知道,诗人这样说不过是艺术的夸张,所谓恨之越深,爱之越切,如此而已。这一段是全诗的'精华,原因在于它驾驭形象思维,把丰富的审美感受传递给读者,使之受到强烈的感染。

“嗟予好古生苦晚”以下直到结尾为最后一段。这段结合诗人自己的身世之感,既有追述,又有夹议,但更多的是流露出隐隐的惆怅和深深的惋惜。韩愈在文学上以“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进学解》)为己任,为了力矫时弊,他才主张崇古。因此他竭力称扬石鼓文,也应是这个文学宗旨的组成部分。他身居博士,“职是训诂”(《元和圣德诗》),把保护石鼓看作是应负的责任。为此,托故人度量坎坑,为安置作好了准备,又戒斋沐浴郑重其事地报告上司,本以为安置“至宝”是瞬息可办的举手之劳。然而无情的现实把他美好的愿望击得粉碎——那班尸位素餐的老爷关心的只是升官发财,他们对区区石鼓是丝毫不会“感激”(激动)的。在这里,一个“老”字生动地勾画出那种麻木不仁的昏聩神情。眼看石鼓仍继续其日销月蚀而归于沦灭的厄运,诗人真是忧思如焚。虽说目下标榜儒术,但据理力争恐怕还是于事无补,歌到这儿,韩愈不禁心灰意冷喟然长叹。这一段写得苍凉沉郁,使人觉得诗人不仅在哀叹石鼓的不幸,而且简直是在嗟叹寒儒的卑微。为了反衬现实的荒诞,诗人还运用了两个典故,显得格外深刻而有力。第一个是蔡邕。公元175年(后汉熹平四年),灵帝不满于当时文字使用的混乱,特命蔡邕与堂溪典等正定六经文字,由蔡书丹上石,刻成后置于鸿都门前,每日前来观看的车辆,使街道为之阻塞。第二个是王羲之。东晋王羲之喜鹅颈之宛转,见山阴道士所养群鹅而爱之,道士因索写《道德经》一部,举群相赠。蔡王二人都是书圣,但前者擅隶书而后者工楷则,这两种比石鼓文晚起得多的书体尚且如此风光,那么当局的冷落石鼓,到底于心何忍。用典之妙,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这首长诗一韵到底,如长河直贯而下,波澜老成。诗中又多用响字虚词,铿锵激越,朗吟上口,便觉有一股郁勃之气喷薄于字里行间。如果用“驱驾气势,若掀雷走电,撑决于天地之垠”(辛文房《唐才子传·韩愈》)的赞语来评价这首歌行,自然会觉得绝非虚誉。

【作者介绍】

韩愈(768—824)字退之,洛阳人,文学家,世有韩昌黎、韩吏部、韩文公之称。三岁即孤,由嫂抚养成人,贞元进士。曾官监察御史、阳山令、刑部侍郎、潮州刺史、吏部侍郎,卒赠礼部侍郎。政治上既不赞成改革主张,又反对藩镇割据。尊儒反佛,比较关心人民疾苦。

韩愈在文学上主张师承秦、汉散文传统,积极倡导古文运动,提出“文以载道”、“文道合一”的观点。《师说》、《进学解》等,皆为名篇。韩诗力求创新,气势雄伟,有独特风格,对宋诗创作影响较大,延及清代。有《昌黎先生集》。

读《左传》之十七

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君子以督为有无君之心而后动于恶,故先书弑其君。会于稷以成宋乱,为赂故,立华氏也。

  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太宰,故因民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

  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锡、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旂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寘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周内史闻之曰:“臧孙达其有后于鲁乎!君违,不忘谏之以德。”

译文

二年春,宋国卿大夫华父督攻打孔氏,杀死孔父而夺取其妻。宋殇公发怒,华父督惧怕,随后杀害宋殇公。君子认为华父督心里早就没有国君,然后才会产生这种邪恶,所以先记载杀害其国君。集会于稷地,为的是平定宋国混乱,由于赠送财物的缘故,很快稳定了华氏的地位。

  宋殇公即位后,十年间经历十一次战争,民众不堪此命运。当时孔父嘉为司马,华父督为大宰,因为民众不堪此命运,华父督就先宣传说:“这是司马造成的。”已杀害孔父嘉而后杀害宋殇公,便把庄公从郑国召回而立庄公为国君,以亲近郑国。并把郜国大鼎赠送给鲁桓公,齐国、陈国、郑国都赠送礼物,所以华父督就担任了宋国的相国。

  夏四月,鲁桓公从宋国取来郜国大鼎。戊申日,置于太庙。这不符合社会行为规范。

  臧哀伯劝谏说:“统治人民的人,要显扬道德堵塞违法,以治理告诫百官,仍然担心有所失误,所以显扬美善的规律以示范于子孙。因此纯洁的太庙铺以茅草屋顶,大的车辆铺以草席,大的羹汤不加调料,祭祀用的粮食不加工,以显扬俭朴。礼服、礼帽、祭服、大圭、腰带、下裳、绑腿、木鞋、横木、帽带、帽垂、玉带等,要显扬其度数。五彩丝绳、丝网、刀鞘、刀鞘饰物、大带子、磨刀石、旗旒、旗缨等,要显扬其数。画火、画龙、绣黼、绣黻,要显扬其文明。五色和同于形象,要显扬其选择。锡铃、鸾铃、衡铃、旗铃等,要显扬其声音。画有日月星三辰的旌旗,要显扬其明亮。那规律,俭朴而有度,升降而有数。文明教化以治理,用声音明亮来发扬,以治理显示百官,百官于是而有戒惧而不敢改变治理之律。如今废弃规律树立违法之事,而把别国贿赂来的礼器置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都来效法,还能惩罚谁呢?国家的败亡,是从官员的邪恶开始的。官府失去规律,就是宠爱与贿赂彰显。郜国的大鼎在太庙,有什么比这更彰显贿赂呢?武王攻克殷商,把九鼎迁到雒邑,有最佳行为方式的读书人或有非议,何况是将显扬违法乱纪的礼器置于太庙,这又该怎么办?”鲁桓公不听。周国的内史听说后,说:“臧孙达的后代在鲁国可能长享福禄吧。君主违礼,不忘劝谏以规律。”

华父督的弑君是单纯因为红颜祸水,还是早有预谋,我是存疑的,反正华氏拥立宋庄公后,小日子过得不错。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他一边散播流言,把宋殇公十年十一战归罪于司马孔父嘉,当然宋殇公也有连带责任;一边又打开国库,大肆贿赂邻国,以防邻国出兵干涉。然后,拥立有继承权的公子冯为君。手段显得十分老辣周到,完全不象临时起意的样子。

大家还记得隐公三年(公元前720年),宋穆公让位给侄子与夷,让儿子公子冯避居郑国的事吧!宋殇公显然对堂弟公子冯十分戒备,所以才响应卫国州吁的号召,一起围殴郑国,牵扯进了东门之役,这些年郑国国力日盛,宋郑之间的战争,宋国吃亏多,占便宜少,民怨沸腾,才给了华父督机会,归根结底还是宋殇公自己的原因。

臧哀伯谏纳郜鼎这一段也很精彩。是啊!把别国贿赂来的礼器,供奉在太庙里,等于明着昭告天下,国君喜欢贿赂。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各级官员纷纷效仿,这样的结局可想而知。鲁桓公不能纳谏,鲁隐公也不善纳谏,这种传统之下,无怪乎鲁国日渐衰败。

隐公五年(公元前718年)臧僖伯谏观鱼失败,现在当儿子的臧哀伯谏纳郜鼎也失败,看来臧家还是没有掌握说服国君的技巧。

郜鼎   [gào dǐng]什么意思?近义词和反义词是什么?英文翻译是什么?

郜鼎   [gào dǐng] [郜鼎]基本解释

春秋 郜国 造的宗庙祭器,以为国宝。后被 宋国 取去。 宋 又将此鼎贿赂 鲁桓公 , 桓公 献于太庙。《左传·桓公二年》:“﹝ 宋 ﹞以 郜 大鼎赂公……夏四月,取 郜 大鼎于 宋 。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左传·桓公二年》:“ 郜 鼎在庙,章孰甚焉?” 唐 韩愈 《石鼓歌》:“荐诸太庙比 郜 鼎,光价岂止百倍过。” 清 谭嗣同 《邹砚铭序》:“抚物追悼,幸不坠失,窃取 虢 钟 郜 鼎之义,名曰‘ 邹 砚’,而系以辞。”

[郜鼎]详细解释

春秋 郜国 造的宗庙祭器,以为国宝。后被 宋国 取去。

宋 又将此鼎贿赂 鲁桓公 , 桓公 献于太庙。《左传·桓公二年》:“﹝ 宋 ﹞以 郜 大鼎赂公……夏四月,取 郜 大鼎于 宋 。戊申,纳于大庙,非礼也。”《左传·桓公二年》:“ 郜 鼎在庙,章孰甚焉?” 唐 韩愈 《石鼓歌》:“荐诸太庙比 郜 鼎,光价岂止百倍过。” 清 谭嗣同 《邹砚铭序》:“抚物追悼,幸不坠失,窃取 虢 钟 郜 鼎之义,名曰‘ 邹 砚’,而系以辞。”

[郜鼎]百科解释

原为山东成武县一乡镇,后并入孙寺镇和城关镇,传说为周代诸侯小国郜国的故地。 更多→ 郜鼎

[郜鼎]英文翻译

Gao Ding

臧哀伯谏纳郜鼎原文_翻译及赏析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大羹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衮冕黻珽,带裳幅舄,衡紞纮綖,昭其度也;藻率鞞鞛,鞶厉游缨,昭其数也;火龙黼黻,昭其文也;五色比象,昭其物也;钖鸾和铃,昭其声也;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夫德,俭而有度,登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德立违,而置其赂器于大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德,宠赂章也。郜鼎在庙,章孰甚焉?武王克商,迁九鼎于雒邑,义士犹或非之,而况将昭违乱之赂器于大庙。其若之何?”公不听。——先秦·左丘明《臧哀伯谏纳郜鼎》 臧哀伯谏纳郜鼎

先秦 : 左丘明

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

古文观止 , 劝谏寓理 译文及注释

译文一

夏季四月,(桓公)从宋国取得郜国大鼎,安放在太庙里,这样做不合礼制。

臧哀伯劝谏(桓公)说:“做国君的,应当发扬道德,阻塞邪恶,以(更好地)管理和监察百官;还怕有缺失的地方,所以发扬美德给子孙后代做示范。因此,太庙用茅草盖顶,大车上用蒲席做垫子,(祭祀用的)肉汁不加调料,饼食不用精粮,这是为了昭示节俭;礼服、礼帽、蔽膝、玉笏,腰带、裙衣、绑腿、鞋子以及冠冕上用的衡、紞、纮、綖(等各式各样的带子和饰物),这是为了昭示等级制度;玉器垫儿、刀剑套、佩刀刀鞘上的饰物、束衣革带、飘带、旌旗饰品、马鞅,这是为了昭示(尊、卑)礼数;(在礼服上绣的)火、龙、黼、黻花纹,这是为了昭示文采;(在车服和其他有关器物上)用青、赤、黄、白、黑五种颜色按天地万物的形貌绘出各种不同的形象,这是为了昭示物各有其用,而并非虚设;(系在车马和旗帜上的各种铃铛)钖、鸾、和、铃,这是为了昭示动辄有声;在旗帜上绘上(日、月、星)三辰,这是为了昭示光明。德(作为行为规范和准则),是俭约并有(相应的)制度(规定)的,或增或减都要有节制。(所有这些,)都要形成典章制度,把它记录下来,并公开地发布出去,以此来管理监察百官,百官才有所警惕和畏惧,而不敢违规犯纪。现在泯灭道德而树立邪恶,把人家用作贿赂的器物安放在太庙,公开地展示给百官。(如果)百官也以此为榜样,还能惩罚谁呢?国家的衰败,来自官员的邪恶;而官员丧失道德,是由于受宠而贿赂公行。郜鼎放在太庙,还有什么比这更明显的受贿呢?周武王攻灭殷商,把九鼎迁到雒邑,仁人义士中还有人非议他,更何况把表明违德乱礼的受贿器物放在太庙,这可该对它怎么办呢?”桓公不听。

译文二

夏四月,鲁桓公从宋国取得原属郜国的传国大鼎,放进太庙,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臧哀伯规劝桓公说:“作百姓君主的人,要发扬德行,堵塞违礼的行为,以便监察百官,就这样还怕有不足之处,还要显示各种美德以传示子孙。所以那清静肃穆的太庙用茅草做屋顶,祭祀天地的车子用草席做垫子,祭祀用的肉汁不用五味调和,黍稷、糕饼等祭品不用舂过的好米,这些是为了显示节俭。祭祀的礼服、礼冠,蔽膝、大圭,腰带、裙子、绑腿、靴子、冠上的横簪、冠旁的填绳、系冠的带子、冠顶的盖版,这些是为了显示等级上的差别。玉垫、刀饰、革带、带穗、旌旗上的飘带、马颈上的革带,这些是为了显示数量上的差别。礼服上火形、龙形、斧形、弓形等花纹,这些是为了显示纹彩上的差别。用五色绘出各种图象来装饰器物服饰,这是为了显示器物物色的差别。马铃、大小车铃、旗铃,是为了显示声音节奏,旌旗上画的日、月、星辰,是为了显示光明。所谓德行,就是节俭而有法度,事物的增减都有一定的数量,并用纹彩和颜色加以标志,用声音和光亮加以表现,以此来监察百官,百官这才警戒畏惧,而不敢违反法度。现在君王毁灭德行,树立违礼的坏榜样,把别国贿赂的宝器安放在太庙里,以此明白昭示百官。百官都来效法,君王又用什么去惩罚他们呢?国家的衰败,是由于官吏不走正道。官吏丧失德行,则是由于国君宠爱和贿赂风行的原故。郜鼎放在鲁国的太庙,还有比这更公开的贿赂吗?武王打败殷商,将九鼎搬到王城,义士尚有批评他的,更何况将标志违礼作乱的贿赂之器放在太庙,又该怎么样呢?”桓公不听。

评析

《臧哀伯谏纳郜鼎》的中心内容是臧哀伯批评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并“纳于大庙”这件事的“非礼”。那么,到底什么是礼呢?礼的范畴极其广泛,内容极其复杂,但一言以蔽之,就是本书《郑庄公戒饬守臣》一文的评论文字所说:“礼,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者也。”如果用今天更切合礼的历史本质的话说,它是奴隶制社会和封建制社会贵族等级制度下的社会规范、道德规范和行为规范,它规范并制约著上自天子下至百姓所有社会成员的思想和言行。所以,删改《春秋》的孔夫子才说:“不学礼,无以立”(《论语·季氏》);君子“约之以礼”《论语·雍也》);“道之以德,齐之以礼”(《论语·为政》);“为国以礼”(《论语·先进》);“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论语·颜渊》)……联系古今关于礼的界说和孔夫子这些关于礼的言论,就不难理解作为鲁大夫的臧哀伯为什么非要冒着触怒鲁桓公的风险,向他“发表”这篇谏辞了;也就不难理解《臧哀伯谏纳郜鼎》一开始就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非礼也”了。

臧哀伯这篇谏辞,并不先说鲁桓公“取郜大鼎于宋,纳于大庙”这件事如何不对,而是以高屋建瓴之势,首先提出“君人者”最根本的社会职责是“昭德塞违,以临照百官”;接着就从礼制这个大视角,连用七个排比句,从七个方面,即“昭其俭”、“昭其度”、“昭其数”、“昭其文”、“昭其物”、“昭其声”、“昭其明”,来阐明君主如何体现和落实这一根本社会责任;然后,话锋一转,才落到桓公“纳郜鼎”这件“灭德立违”的事情上来。并在指出这一事件必将导致的恶劣后果以后,还用周武王克商后“迁九鼎于雒邑”招来“义士”非议的历史教训,警醒鲁桓公必须清醒地认识这种“灭德立违”的错误举措的危害性。这篇谏辞如此行文,不仅条理清楚,层次分明,结构谨严,具有强烈的逻辑能力,而且气势显得特别恢弘,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至于谏辞中用了近乎后世才产生的赋的手法,铺叙大量我们今天颇感陌生的具体事物,那也是行文的需要,因为这些事物都和当时的典章制度有密切关系。

创作背景 丘明(姓姜,氏丘,名明),华夏人,生于前502年,死于前422年,享年80岁。丘穆公吕印的后代。本名丘明,因其先祖曾任楚国的左史官,故在姓前添“左”字,故称左史官丘明先生,世称“左丘明”,后为鲁国太史 。左氏世为鲁国太史,至丘明则约与孔子(前551-479)同时,而年辈稍晚。他是当时著名史家、学者与思想家,著有《春秋左氏传》、《国语》等。他左丘明的最重要贡献在于其所著《春秋左氏传》与《国语》二书。左氏家族世为太史,左丘明又与孔子一起“如周,观书于周史”,故熟悉诸国史事,并深刻理解孔子思想。

左丘明

《易》之《泰》:“上下交而其志同。”其《否》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交则泰,不交则否,自古皆然,而不交之弊,未有如近世之甚者。君臣相见,止于视朝数刻;上下之间,章奏批答相关接,刑名法度相维持而已。非独沿袭故事,亦其地势使然。何也?国家常朝于奉天门,未尝一日废,可谓勤矣。然堂陛悬绝,威仪赫奕,御史纠仪,鸿胪举不如法,通政司引奏,上特视之,谢恩见辞,湍湍而退,上何尝治一事,下何尝进一言哉?此无他,地势悬绝,所谓堂上远于万里,虽欲言无由言也。愚以为欲上下之交,莫若复古内朝之法。盖周之时有三朝:库门之外为正朝,询谋大臣在焉;路门之外为治朝,日视朝在焉;路门之内为内朝,亦曰燕朝。《玉藻》云:“君日出而视朝,退视路寝听政。” 盖视朝而见群臣,所以正上下之分;听政而视路寝,所以通远近之情。汉制: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唐皇城之北南三门曰承天,元正、冬至受万国之朝贡,则御焉,盖古之外朝也。其北曰太极门,其西曰太极殿,朔、望则坐而视朝,盖古之正朝也。又北曰两仪殿,常日听朝而视事,盖古之内朝也。宋时常朝则文德殿,五日一起居则垂拱殿,正旦、冬至、圣节称贺则大庆殿,赐宴则紫宸殿或集英殿,试进士则崇政殿。侍从以下,五日一员上殿,谓之轮对,则必入陈时政利害。内殿引见,亦或赐坐,或免穿靴,盖亦有三朝之遗意焉。盖天有三垣,天子象之。正朝,象太极也;外朝,象天市也;内朝,象紫微也。自古然矣。国朝圣节、冬至、正旦大朝则会奉天殿,即古之正朝也。常日则奉天门,即古之外朝也。而内朝独缺。然非缺也,华盖、谨身、武英等殿,岂非内朝之遗制乎?洪武中如宋濂、刘基,永乐以来如杨士奇、杨荣等,日侍左右,大臣蹇义、夏元吉等,常奏对便殿。于斯时也,岂有壅隔之患哉?今内朝未复,临御常朝之后,人臣无复进见,三殿高閟,鲜或窥焉。故上下之情,壅而不通;天下之弊,由是而积。孝宗晚年,深感有慨于斯,屡召大臣于便殿,讲论天下事。方将有为,而民之无禄,不及睹至治之美,天下至今以为恨矣。惟陛下远法圣祖,近法孝宗,尽铲近世壅隔之弊。常朝之外,即文华、武英二殿,仿古内朝之意,大臣三日或五日一次起居,侍从、台谏各一员上殿轮对;诸司有事咨决,上据所见决之,有难决者,与大臣面议之;不时引见群臣,凡谢恩辞见之类,皆得上殿陈奏。虚心而问之,和颜色而道之,如此,人人得以自尽。陛下虽身居九重,而天下之事灿然毕陈于前。外朝所以正上下之分,内朝所以通远近之情。如此,岂有近时壅隔之弊哉?唐、虞之时,明目达聪,嘉言罔伏,野无遗贤,亦不过是而已。——明代·王鏊《亲政篇》

亲政篇

明代 : 王鏊

《易》之《泰》:“上下交而其志同。”其《否》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

交则泰,不交则否,自古皆然,而不交之弊,未有如近世之甚者。君臣相见,止于视朝数

《易》之《泰》:“上下交而其志同。”其《否》曰:“上下不交而天下无邦。”盖上之情达于下,下之情达于上,上下一体,所以为“泰”。下之情壅阏而不得上闻,上下间隔,虽有国而无国矣,所以为“否”也。

交则泰,不交则否,自古皆然,而不交之弊,未有如近世之甚者。君臣相见,止于视朝数刻;上下之间,章奏批答相关接,刑名法度相维持而已。非独沿袭故事,亦其地势使然。何也?国家常朝于奉天门,未尝一日废,可谓勤矣。然堂陛悬绝,威仪赫奕,御史纠仪,鸿胪举不如法,通政司引奏,上特视之,谢恩见辞,湍湍而退,上何尝治一事,下何尝进一言哉?此无他,地势悬绝,所谓堂上远于万里,虽欲言无由言也。

愚以为欲上下之交,莫若复古内朝之法。盖周之时有三朝:库门之外为正朝,询谋大臣在焉;路门之外为治朝,日视朝在焉;路门之内为内朝,亦曰燕朝。《玉藻》云:“君日出而视朝,退视路寝听政。” 盖视朝而见群臣,所以正上下之分;听政而视路寝,所以通远近之情。汉制:大司马、左右前后将军、侍中、散骑诸吏为中朝,丞相以下至六百石为外朝。唐皇城之北南三门曰承天,元正、冬至受万国之朝贡,则御焉,盖古之外朝也。其北曰太极门,其西曰太极殿,朔、望则坐而视朝,盖古之正朝也。又北曰两仪殿,常日听朝而视事,盖古之内朝也。宋时常朝则文德殿,五日一起居则垂拱殿,正旦、冬至、圣节称贺则大庆殿,赐宴则紫宸殿或集英殿,试进士则崇政殿。侍从以下,五日一员上殿,谓之轮对,则必入陈时政利害。内殿引见,亦或赐坐,或免穿靴,盖亦有三朝之遗意焉。盖天有三垣,天子象之。正朝,象太极也;外朝,象天市也;内朝,象紫微也。自古然矣。

国朝圣节、冬至、正旦大朝则会奉天殿,即古之正朝也。常日则奉天门,即古之外朝也。而内朝独缺。然非缺也,华盖、谨身、武英等殿,岂非内朝之遗制乎?洪武中如宋濂、刘基,永乐以来如杨士奇、杨荣等,日侍左右,大臣蹇义、夏元吉等,常奏对便殿。于斯时也,岂有壅隔之患哉?今内朝未复,临御常朝之后,人臣无复进见,三殿高閟,鲜或窥焉。故上下之情,壅而不通;天下之弊,由是而积。孝宗晚年,深感有慨于斯,屡召大臣于便殿,讲论天下事。方将有为,而民之无禄,不及睹至治之美,天下至今以为恨矣。

古文观止奏议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夫所谓先王之教者,何也?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其文:《诗》、《书》、《易》、《春秋》;其法:礼、乐、刑、政;其民:士、农、工、贾;其位:君臣、父子、师友、宾主、昆弟、夫妇;其服:麻、丝;其居:宫、室;其食:粟米、果蔬、鱼肉。其为道易明,而其为教易行也。是故以之为己,则顺而祥;以之为人,则爱而公;以之为心,则和而平;以之为天下国家,无所处而不当。是故生则得其情,死则尽其常。效焉而天神假,庙焉而人鬼飨。曰:“斯道也,何道也?”曰:“斯吾所谓道也,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荀与扬也,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由周公而上,上而为君,故其事行。由周公而下,下而为臣,故其说长。然则如之何而可也?曰:“不塞不流,不止不行。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明先王之道以道之,鳏寡孤独废疾者有养也。其亦庶乎其可也!”——唐代·韩愈《原道》

原道

唐代 : 韩愈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

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由是而之焉之谓道,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老子之小仁义,非毁之也,其见者小也。坐井而观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彼以煦煦为仁,孑孑为义,其小之也则宜。其所谓道,道其所道,非吾所谓道也。其所谓德,德其所德,非吾所谓德也。凡吾所谓道德云者,合仁与义言之也,天下之公言也。老子之所谓道德云者,去仁与义言之也,一人之私言也。

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其言道德仁义者,不入于杨,则归于墨;不入于老,则归于佛。入于彼,必出于此。入者主之,出者奴之;入者附之,出者污之。噫!后之人其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孰从而听之?老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佛者曰:“孔子,吾师之弟子也。”为孔子者,习闻其说,乐其诞而自小也,亦曰“吾师亦尝师之”云尔。不惟举之于口,而又笔之于其书。噫!后之人虽欲闻仁义道德之说,其孰从而求之?

甚矣,人之好怪也,不求其端,不讯其末,惟怪之欲闻。古之为民者四,今之为民者六。古之教者处其一,今之教者处其三。农之家一,而食粟之家六。工之家一,而用器之家六。贾之家一,而资焉之家六。奈之何民不穷且盗也?

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何也?无羽毛鳞介以居寒热也,无爪牙以争食也。

是故君者,出令者也;臣者,行君之令而致之民者也;民者,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者也。君不出令,则失其所以为君;臣不行君之令而致之民,则失其所以为臣;民不出粟米麻丝,作器皿,通货财,以事其上,则诛。今其法曰,必弃而君臣,去而父子,禁而相生相养之道,以求其所谓清净寂灭者。呜呼!其亦幸而出于三代之后,不见黜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其亦不幸而不出于三代之前,不见正于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也。

帝之与王,其号虽殊,其所以为圣一也。夏葛而冬裘,渴饮而饥食,其事虽殊,其所以为智一也。今其言曰:“曷不为太古之无事”?”是亦责冬之裘者曰:“曷不为葛之之易也?”责饥之食者曰:“曷不为饮之之易也?”传曰:“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然则古之所谓正心而诚意者,将以有为也。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国家,灭其天常,子焉而不父其父,臣焉而不君其君,民焉而不事其事。孔子之作《春秋》也,诸侯用夷礼则夷之,进于中国则中国之。经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诗》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也举夷狄之法,而加之先王之教之上,几何其不胥而为夷也?

古文观止 , 推崇儒道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耳,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朝廷自国初因旧制,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东方未明,相君启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銮声。金门未辟,玉漏犹滴,彻盖下车,于焉以息。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是知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于宰相,可不慎欤?复有无毁无誉旅进旅退,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者,亦无所取焉。棘寺小吏王某为文,请志院壁,用规于执政者。——宋代·王禹偁《待漏院记》

待漏院记

宋代 : 王禹偁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耳,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朝廷自国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耳,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朝廷自国初因旧制,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东方未明,相君启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銮声。金门未辟,玉漏犹滴,彻盖下车,于焉以息。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

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

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士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

是知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于宰相,可不慎欤?复有无毁无誉,旅进旅退,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者,亦无所取焉。

古文观止议论

左传摘记-桓公二年

1 二年春,宋督攻孔氏,杀孔父而取其妻。公怒,督惧,遂弑殇公。

译:

二年春,宋国卿大夫华父督攻打孔氏,杀死孔父而夺取其妻。宋殇公发怒,华父督惧怕,随后杀害宋殇公。

赏析:

华父督由于觊觎叔祖孔父嘉的妻子,而带兵攻打孔父嘉,杀掉了孔父嘉,抢了这个叔祖母。宋殇公是孔父嘉的侄子,由于隐公三年时,宋穆公死前将自己的儿子公子冯送到郑国,并立哥哥宣公的儿子公子与夷为继承人,并将公子与夷托付给孔父嘉,即宋殇公。因此宋殇公对华父督的做法十分愤怒,而华父督则一并将宋殇公杀掉。

2 宋殇公立,十年十一战,民不堪命。孔父嘉为司马,督为大宰,故因民之不堪命,先宣言曰:「司马则然。」已杀孔父而弑殇公,召庄公于郑而立之,以亲郑。以郜大鼎赂公,齐、陈、郑皆有赂,故遂相宋公。夏四月,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大庙。

译:

宋殇公即位后,十年间经历十一次战争,民众不能忍受宋殇公的命令。当时孔父嘉为司马,华父督为大宰,因为民众不能忍受宋殇公的命令,华父督就先宣传说:“这是司马造成的。”已杀害孔父嘉而后杀害宋殇公,便把庄公从郑国召回而立庄公为国君,以亲近郑国。并把郜国大鼎赠送给鲁桓公,齐国、陈国、郑国都赠送礼物,所以华父督就担任了宋国的相国。夏四月,鲁桓公从宋国取来郜国大鼎。戊申日,置于太庙,这不符合礼制。

赏析:

宋国十年经历十一次战争,通观战争过程如下:

隐公四年,宋殇公元年,卫州吁弑杀哥哥桓公,为了巩固位置而拉拢宋、陈、蔡攻打郑国。拉拢宋国的理由是可以除掉公子冯。本次伐郑即东门之役。

隐公四年秋天,四国再次伐郑。

隐公五年,宋殇公二年,秋九月,由于郑国与邾国同盟,宋国攻打邾国。

秋九月,邾求救与郑,郑国攻打宋国,并报复东门之役,本次伐宋即入郛之役。

隐公五年冬十二月,宋国伐郑,围长葛,以报入郛之役。

隐公六年,宋殇公三年,秋,宋国攻克长葛。

隐公九年,宋殇公六年,郑国伐宋,理由是宋公不王。

隐公十年,宋殇公七年,五月,齐鲁郑伐宋。

七月,宋、卫、蔡伐郑。

九月,郑伐宋。

隐公十一年,宋殇公八年,冬十月,郑国、虢国伐宋。

由战争过程来看,宋殇公由于忌惮公子冯,而攻打郑国,开启了宋郑十年战争。然而以此说民不堪命,则未必,因为郑国的发动和参与的战争更多,只不过郑国胜多败少,故而民堪命而已。

华父督弑杀宋殇公之后,立刻迎回公子冯为国君,以拥立之功来确保自己的地位。再向齐、鲁、郑、陈等国家都赠送大量财物进行贿赂,让诸侯不追究他弑杀国君的罪行。而各国也都接受了贿赂,鲁国则接受了郜鼎。郜鼎,原本是郜国的大鼎,郜国被宋国吞并后,郜鼎也被纳入宋国。

臧哀伯谏纳郜鼎,是从三个角度来说明问题。其一,太庙,即朝堂,朝堂的摆设有成规,在朝堂中增减物品,必须按照礼制来,而增加一个鼎,是不符合规矩的。其二,这个鼎是华父督弑杀国君而送来的鼎,鲁桓公堂而皇之放在朝堂中,会暗示鲁国大臣也可以弑杀国君。其三,鲁桓公收受贿赂,并公开放在朝堂,鲁国的大臣也可以效仿而收受贿赂。然而鲁桓公可能正处在叛逆期,而不予理睬。

3 秋七月,杞侯来朝,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

译:

秋七月,杞侯来朝见,对鲁桓公不恭敬。杞侯归去后,桓公就策划征伐他。

赏析:

杞侯对鲁桓公不尊敬,《谷梁传》记载是因为鲁桓公纳郜鼎而来朝见,可能是因为鲁桓公未成年,杞侯作为长者对他进行了批评,因此得罪了鲁桓公。因此鲁桓公就策划攻打杞国。

4 蔡侯、郑伯会于邓,始惧楚也。

译:

蔡桓侯、郑庄公在邓会见结盟,开始惧怕楚国。

赏析:

邓,春秋称邓离,此时还是独立国家。蔡桓侯、郑庄公在邓国会盟,说明邓国也参与了同盟。而蔡国本来是宋国的同盟,宋殇公死后,以宋国为首的同盟瓦解,郑庄公立刻开始拉拢宋国原来的盟国。

至于担忧楚国,楚国此前从未出现在记载中,而楚国第一次北上,要到桓公六年,因此本次会盟,只是拿对付楚国作为借口。

5 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译:

九月,鲁国进攻杞国,攻入国都,以讨伐杞侯对鲁桓公的不敬。

赏析:

鲁国入杞,并没有灭掉杞国,只是进行惩戒。鲁桓公因为个人好恶发动战争,是不义的。

6 公及戎盟于唐,修旧好也。冬,公至自唐,告于庙也。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勋焉,礼也。

译:

桓公与戎人在唐地会见,是为了重修友好。冬,桓公从唐地回来,在太庙祷告。凡是国君出行,都要祷告宗庙;返回,举行宴会、互相敬酒、记录功勋,是遵守礼制。

赏析:

隐公二年时,鲁国与戎人结盟,戎人,即山东东部的九夷。此次桓公与戎人再次结盟,属于增加友谊的行为。两次会盟,都是鲁国国君前往会盟。而且本次会盟,鲁桓公十分看重,不仅告庙,而且回来还举行饮至礼。

7 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

译:

晋哀侯侵占陉庭的土地,陉庭南部的人引导曲沃武公攻打翼城。

赏析:

启并非开启,而是开端,先导。陉庭在翼城与曲沃中间,可能是个具有一定独立性的部族,没有公开服从晋哀侯,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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