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08-08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古人求仕跑官之路,不外乎如下几种:要么靠自己,寒窗苦读、金榜题名,走科举正道;要么靠父母,靠姐妹的脸蛋,受恩荫,当国舅,一步登天;要么靠资财,真金白银,花多少钱、买多大官;要么靠胆子,先做贼,再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不过,古人跑官还有一条通幽曲径,那就是当处士,隐居山林,吟弄风月,攒足了虚名,然后在皇帝的再三邀请之下,回马一枪,轻松坐上显要的位置。宋代处士种放所选择的,就是这样一条十分另类的“终南捷径”。
种放出身于官宦人家,宋史上说:“放沉默好学,七岁能属文,不与群儿戏。”沉默好学好理解,让人惊异的是,他七岁就能写文章,而且孤傲独立,从来不同小朋友玩耍,一副注定要干大事、成大业的模样。让人更加惊异的是,后来父亲劝他考科举时,他竟以“业未成,不可妄动”来搪塞,长年在华山、嵩山一带游历,“慨然有山林意”,想当处士。父亲去世后,他果然结草为庐,携母隐居于终南山豹林谷的东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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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隐士也分真隐与假隐,真隐者以山林岩穴为居,以猿猴麋鹿为友,与世无争,与世无往,老死于苍山老林间,寂寂无闻;假隐者关心时政,惦念朝廷,撰文赋诗,自我炒作,时刻关注自己在外的影响,稍有风吹草动,便跃跃欲试。种放属于后者,他隐居终南山,却不甘寂寞,坐而论道,授徒讲学;又好写诗,每有所得,便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还喜欢奔竞于官场,同州官郡守们饮酒唱酬,交朋结友,不亦乐乎。
当了多年的隐士,讲了多年的学,写了多年的诗,交了多年的衙门朋友,种放声名远播,关系遍布京都州县,甚至连皇帝对他都有所耳闻。宋太宗时代,陕西转运使宋维翰上书说:“种放隐居终南,乞量才录用”,建议皇帝召种放出山。于是,宋太宗下诏,邀请种放到京任职,还特别交待地方官拨一笔专款,给他置办行装。
种放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熬到了头,前途一片光明。他兴冲冲地赶到官府,拿了差旅费,准备启程。这时,好朋友张贺来了,劝种放说,如果皇上一召唤,你立马就去的话,最多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尉官,不如称病,等皇上第二道诏书接踵而至时,封给你的那就绝对是个肥缺了。种放一听,对呀,我辛辛苦苦这么多年,不就是企望得一个肥缺做一个大官吗?因此,他顺势请张贺帮他上表,称病辞官。谁知,宋太宗也是个倔脾气,一听说种放称病,鼻子里马上哼哼两声:山野之人,还耍什么大牌?便把他晾在一边,不再问津,让种放的满腔希望泡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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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放第一次跑官就以这种哑巴吃黄连的方式结束了。不过,种放想当官的迫切心情却一点也没受影响,他反而更加关心时局,更加关注朝政,他盼望着机会,等待着幸运之神的降临。宋真宗主政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由于蕃落使李继迁反叛自立,与朝廷兵戎相见十余年,宋真宗十分头痛,心生厌战情绪。种放何等聪明,他在与大臣们的交往中,早就对宋真宗的情绪洞若观火,便赋诗一首,诗中有:“胡雏负恩信,圣主耻干戈。”这首计辗转到了宋真宗案头,让他立刻温暖如春,感叹天下竟有如此知音。1002年,宋真宗召来种放,当场封他左司谏、直昭文馆,当人才看待。种放终于步入仕途,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跑官要凭点运气,运气不好,简直难于上青天,运气来了,一首小诗就能让天子刮目相看,引为知己,得来全不费工夫。接下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点,宋真宗待种放那真是好,经常拉着他的手,并肩登上龙图阁,一起畅谈天下大事,给他以特殊礼遇,后来又重任他为工部侍郎,满朝文武眼红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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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作为处士,以“耿介拔俗之标,潇洒出尘之想”标榜于世,他引人注目的根本是“出尘”,而不是“入世”,这种人表面上是不能过于热衷官场的,否则会招人闲话遭人妒忌。因此,种放过了几年官瘾之后,觉得该做做样子,摆摆处士的谱,平复一下士大夫们的冷眼与热议了。1004年,种放请示宋真宗,暂时辞官。临别之际,宋真宗在宫里摆了几桌丰盛的酒席,邀请大臣们作陪,为种放饯行。其实,大多数同僚是看不起种放这种行为的,但宋真宗奉他为座上宾,没法,只得敷衍。当然,也有连皇帝面子都不给的,当宋真宗让大家赋诗为种放送行时,翰林学士杜镐就推辞说自己不擅长赋诗,当场吟诵了孔稚珪的《北山移文》,那可是专门针对处士“虽假容于江皋,乃缨情于好爵”的讽刺名作,对明做处士、暗地却跑官要官的丑行进行了无情的鞭笞。这杜镐也真是,不但没有恭维,反而奚落了种放一通,使本该其乐融融的君臣话别不欢而散。
俗话说得好啊,“做官一时,做人一世”。做官既不能上面一套、下面一套,也不能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否则,只顾上头,忘了下头,讨好皇帝一个,却得罪文武一大帮,这样的人,走在平坦的大路上也可能会摔跟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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