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的“天上人间”:舞女身体每一部位明码实价 民国的衣服图片

日期:2023-08-08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二十世纪初,上海的礼查饭店(现浦江饭店,由洋人创办)周末必有交际舞会,灯红酒绿,履舄杂陈,中国人还无缘厕身其中。上海人崇洋媚外,善于模仿,交际舞在上流社会和中产阶层蔚然成风后,建造西式舞厅就成为投资家的热门选择。在上海百余家舞厅中,最负盛名的有巴黎饭店的黑猫舞场、百乐门舞场、仙乐舞宫(英商沙逊出资建造,将古典风格和现代气派融为一体)。嗣后,经过一番激烈的竞争淘汰,百乐门、仙乐宫、大都会和丽都脱颖而出,并称为上海四大舞场。其中尤以百乐门广为人知。

  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北京最大的夜总会取名为“天上人间”,是否受到这首诗的启发?我们不得而知,但在寻欢者的心目中,天上人间就是最销魂的地方了。当年,百乐门的确当得起“天上人间”的夸赞。为了建成它,盛七小姐共计斥资六十万两白银,由当时最负盛名的设计师杨锡缪绘制蓝图,建筑样式采择的是三十年代国际流行的Artdeco,极其新颖时髦。百乐门楼顶中央矗立着高达九米的圆柱型玻璃银光塔座,璀璨无比的霓虹灯能熠耀一里之外。

  百乐门的主体建筑共三层,第二层和第三层为舞厅。二楼舞池颇为宽阔,计有五百多平方米,号称千人舞池。舞池中央用汽车钢板整体支撑,当众人共舞之时,这种“弹簧地板”合着音乐的节奏,会出现倾斜和震颤,产生明显的波动感,可使舞步更为轻灵。百乐门是全上海独家装有“弹簧地板”的专业舞厅,其强大的号召力与此不无关系。舞池周围以十厘米厚的磨砂玻璃铺成,下装彩色灯泡,晶莹夺目。大舞池旁边有中池、小池、习舞池,中池、小池一般提供包场,习舞池配有专职教练员,免费教舞。三楼有回马廊,还有著名的金光小舞池。当时有人形容道:“上也舞厅,下也舞厅。弹簧地板效飞腾,玻璃地板镶倩影。何幸!何幸!春宵一刻千金重。”

  百乐门不仅出红舞女,还出红歌星。梁实秋的第二任妻子韩菁清年轻时即是百乐门走红的“歌后”。百乐门的乐队——纳尔逊乐队和吉米金乐队——在上海也是首屈一指的人气组合。值得一提的还有,当年百乐门没有停车场,车子只能泊在远处小马路等候。为方便舞客,百乐门玻璃银光塔上安装了许多彩色灯泡,串成一个个数字。每辆等候的车子对应其中一个数字。当司机看到自己的车号在灯塔上亮起时,就知道主人要打道回府了。百乐门被外界赞为“远东第一乐府”,确实名不虚传

  有了舞场,以伴舞为职业的“货腰女郎”(舞女的谑称)自然应运而生,起先舞女多为外国妹,如西人创办的新华舞场,舞女均为西欧、白俄佳丽,日本人在虹桥开设的舞场,舞女均为东洋娇娃。后来,舞厅多了,规矩随之改变,中洋并取,水陆杂陈,各喜各好,应有尽有

  舞女的来源有四:一是茶楼酒家的女招待跳槽;二是妓女转行;三是情场或影坛的失意者来此寻求刺激;四是贫苦人家的女孩子为生计所迫而出卖腰肢。她们的年龄通常在十六岁至二十五岁之间,实实在在吃青春饭。当年,上海只有几家大饭店附设的舞厅没有伴舞女郎,其他舞厅少则有三四十名,多则有近百名。除大牌红舞女外,普通舞女不拿固定薪水,全赖舞票收入。舞票须与舞场老板拆账,红舞女可得七八成,一般舞女仅得四五成。百乐门舞场的管理最为严格,舞女须经过考核,持有百乐门签发的陪舞证方能进场伴舞,这在很大程度上保障了舞女、舞客的安全和利益。舞女还得跟老板签订合同,在合同规定的期限内,不管舞女个人生意如何清淡,收入如何微薄,每晚都得去舞场坐够几个钟头的冷板凳,不准中途走人另寻赚钱的门道。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一位半红半紫的舞女月收入高达一百八十元左右,而一位产业工人的月收入仅有十元上下,可见其进项不菲。不过,话说回来,做舞女也耗费本钱,她们的衣裙、鞋袜、首饰、化妆品和黄包车费是一笔相当不菲的开销,再加上舞女的家庭负担不轻,从表面看去,她们风风光光,暗地里却也得过紧日子,比如说,她们在舞场里抽的是白锡包的三炮台,回到家里则抽老刀牌;舞场里吃的是三明治火腿,回到家里则用油条、泡饭勉强对付。当然,红舞女要另当别论。

  在上海滩,舞女被称为“龙头”,舞客被称为“拖车”。手脚大方的舞客邀请自己心仪的舞女跳舞,照例先开香槟,香槟贵至十元一瓶,舞女扣佣10%——20%。有些相熟的“拖车”为了讨好“龙头”,还会想方设法塞钱给舞女。场内耳目众多,不便出手,又不便托侍役代为转达,于是他们预先将小费包在花手帕中,当翩翩起舞之际,若有意若无意地塞给对方。

  为了避免众舞客共争一舞女而酿成祸端,舞厅普遍实行“买钟”制,舞客看中某小姐,即买断某段时间,请她坐台,或聊天,或跳舞。舞客若要在舞女身上寻求刺激,必须另外给舞女小费,她们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有明码实价,纵然舞客手脚不干不净,他也得量力而行。客人若看中某舞女,要带她去别的场所消遣,则先得买“出街钟”才行。通常所说的“红舞女”就是那些被舞场豪客抢着买钟的“货腰女郎”,她们的舞票多,收入高,被地痞、流氓盯上的风险也大。有的红舞女人老珠黄,却不肯草率从良,她们就摇身一变,由舞女转为大班(又叫“妈妈生”或“公关经理”)。由于她们认识的熟客多,人脉广,在江湖上吃得开,善于利用手中的资源为一些入行不久的新面孔牵线搭桥,借此可以抽取数额不菲的佣金。这些大班在娱乐业中举足轻重,她们负责管理舞女,发掘新人,拉拢豪客,掌控人气指数,与红舞女一样,是各大舞厅的灵魂人物。最重要的是,舞场宾客三教九流龙蛇混杂,这些“大姐大”手腕娴熟,与黑白两道有交情,能够呼风唤雨排忧解难,舞女遇到麻烦不能自己摆平,就得请她们出面。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大舞厅对王牌大班的争夺往往趋于白热化。

  舞场中最大的看点和卖点当然还是红舞女。二十世纪三十年代,上海爵禄舞场的李丽娜,桃花宫舞场的欢笑风,大华舞场的陈雪莉,都因色艺俱佳而闻名遐迩。每天晚上,舞厅里围坐着一大圈舞女,但舞女大班总要为红舞女留出最好的位置,而这些“皇后”照例是姗姗来迟,方才显示出其身份之尊贵。红舞女的行头最为时髦,特别容易识别,而且每天必换,一星期内不会重复。“挂头牌”的走红舞女,以风姿绰约、纤秾合度令那些堕鞭公子、走马王孙销魂荡魄一掷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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