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10-14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对宋代很感兴趣的小伙伴们,小编带来详细的文章供大家参考。
“建学之初,务欲广得儒医,窃见诸州学生,素通医术。”
医者仁心,中国古代医学史上有许多的志士名医,如战国时期的扁鹊,东汉的张仲景、华佗,唐代的孙思邈。不难发现,这些名医除了在治病救人方面有高超的医术外,其自身还具有良好的儒学积淀。但在古代社会的大环境中,宋代以前的医生,实际上是为世人所不知的。宋代完成了医学的逆转,“尚医”现象在那个朝代频繁出现,其实也是宋人救世意识的觉醒。
宋代开创了“抑巫扬医”的先河,冲击了“巫医”的地位,提高了医学的影响,民间“尚医”现象逐渐盛行
纵观中国古代医学的发展史,在医术形成之前,巫术作为一种具有迷信色彩的手段,一直充当着蛊惑人心的角色。这一现象的产生和古代落后的生产力以及科学水平的落后密不可分。但是从宋代开始,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宋人对思想境界的追求,以及儒学的进一步发展,宋代开始“抑巫扬医”。
“乡立巫医,具百药以备疾灾。”——《逸周书》
“巫医”一词在周代就有所记录,这时候的巫医其实并不是全职的医生。而是在给人行医治病的时候,自发地采取巫术为病人治疗,因此具有迷信的特点。由于当时医疗卫生的条件落后,加之巫医的行医方式不科学,所以经常会出现治病却将人治死的事件。而这也就是巫医在宋之前,为何不受世人接受的原因。
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思想大解放直接拉低了巫术的地位,当时也只有边远的楚地还有着“巫风大兴”的风俗。汉代开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学思想占据统治地位,人们的思想认知水平不再局限于巫术,而是追求更加正统的儒学思想。面对自身地位的挑战,巫术开始自我革新。
“而起学巫祝,鼓舞事神,以欺诬细民,荧惑百姓。”——《潜夫论》
虽然巫术失去了在统治阶级的信仰,但是在民间仍然有着良好的群众基础。儒学和其他学派的发展,一定程度上促使思想的解放,但是民众面对层出不穷的学派观点,还是存在认知上的局限性。
巫术正是利用这一点,加之当时疑难杂症的困扰,民间依旧对巫术采取信任的态度。甚至连名医张仲景、景洪都有着“信巫不信医”的思想,范仲淹曾充分表达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这一经典话语,可以看出尚医在那个朝代的重要性。
其实这就要从儒学和医学的融合开始说起,宋代之前的历朝历代都只是单纯的对医官制度加以继承,儒学和医学的关系就好像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二者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而且虽说巫术的地位遭受冲击,但实际上朝廷对巫术并没有明确下令禁止,因此民间依旧盛行巫医,就连汉武帝本人也有着去蓬莱仙岛寻求长生不老的药方。
但是儒学和巫医之间的矛盾,却意外的促成了儒学和医学之间的合作。孔子曾看到巫医对人体的残害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思想上,因此他曾提出“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的观点。宋代程朱理学的蔚为大观,使得儒家的思想渐及社会各个领域,“巫医乐师,百工之人,君子不齿”更是直接挑明了士人阶层对巫医的不屑。
因而在宋代开启了“抑巫扬医”的先河,首先对巫医有着严厉的处罚措施,太宗时期“深宜化导,使之悛革”,明令禁止岭南之地杀人祭鬼的陋习,倡导用儒家思想开化人们的心智。其次,鼓励群臣以身试法,宋臣曹宪“乃出私钱,市药剂,饮之,民初强从,既稍有瘳。”
通过亲身经历来倡导民众信医。宋廷在“扬医”方面也做了很多的努力,如首设太医署,后在淳化三年改名太医局,专门招纳优秀的医学人才。明确了医学的地位,并改制医官制度,州郡各地设立医官保护各地人民就医的权利,由朝廷统一管理。
并且规定了医官的选择,也要考察一定的儒学知识。这些举措都对巫医的地位造成了冲击,因此在宋代民间士人中“尚医”现象很常见。
儒医成为民间士人“尚医”的外化追求,其主要表现形式为“医儒并举”
经史料考证,儒医一词最早出现在宋代。而且面对类似于科举制的医官选拔制度,宋代士人的“尚医”,因为各自的目标不同,进而形成多种多样的医学发展样态,其主要的表现形式就是“医儒并举”。
“伏观朝廷兴建医学,教养士类,使习儒者通黄素、明诊疗,而施于疾病,谓之儒医,甚大惠也。”——《宋会要》
宋代儒医的出现,直接改变了医学史上的人员构成,而且在提高了医学地位的同时,也使得人们对医者的治疗水平有了更高的要求。万丈高楼平地起,宋代儒医的发展也是如此,从地区来看,在宋之前,福建地区并没有什么医学人才。但“尚医”的现象风靡后,使得福建涌起了12位医学人才。
其实“医儒并举”的宋代士人中有着三类不同的医学群体。
首先是原本饱读诗书后,已经入朝为官的人群,通过阅读医学经典,发现医学的价值,主动地承担起著书立说的责任,为医学经典注解释义,普及医学常识。
元丰五年,考取进士的郭思在研读《备急千金要方》后,认为其“为医师之集大成者”。他积极从书中寻求救病治人的良方,并汇集成《千金宝要》,其中皆为民众所能负担的药方,可谓是解决了百姓无钱看病的燃眉之急。
苏颂少时就通读儒家经世之作,庆历二年官至中书门下侍郎。因其对药理、医学有着深刻的造诣,自著《图经本草》,之后又和掌禹锡等人,共同编改《开宝本草》,对医学的传播有着重要作用。
其次,因为自身官运不通而被迫转至学医。这一种群体有着统一的特点,他们都想通过医学的发展,实现自己“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价值追求,同时也可以满足自身的生活需要。行医治病虽不说发家致富,但也可以衣食无忧,不至于忍饥挨饿。
其代表人物就是许叔微,他幼时学习儒学,在经过多次省试落榜后,他只好转向医学的研究。而他所主要研究的便是伤寒论,即发展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南宋建炎元年,真州发生了严重的疾疫,许叔微亲自前往真州为百姓医治,救活无数。其著作《许氏伤寒论著三种》更是为解决伤寒类病症提供了经验。
第三,还有一部分人完全是因为个人的爱好而选择学医。吴拱之就是不可多得的儒医之一。据史料记载他“性孝友,事亲尽其道……无仕进意,常阅书,以疾告者为治之。”从这段话中,可以发现吴拱之对入士这件事并无兴趣,他只想通过自己行医救人的方式来实现自身的价值追求。
这其中或许包含着对宋廷朝政的失望,也许是个人淡泊名利的崇高理想,具体也不得而知。所以“尚医”现象的产生有着其历史的必然,同样形成一定的风尚后,个人的不同选择使得“儒医”呈现的具体形式也各具特点。
宋代民间“尚医”现象频繁出现,实为宋人救世意识的觉醒,虽成效甚微但也成为后世效仿的对象
儒医,其实是中华民族文化发展的产物,有着深刻的华夏文化的印记。宋代儒医的产生和宋代民间士人“尚医”的现象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在宋代程朱理学的催化下,儒学和巫医之间的矛盾凸显,使得儒学和医学开始关联。在众多因素的调和之下,儒学和医学形成了一种互为表里,相辅相成的深层联系。
这一关系的形成,拓宽了民间士人参政的渠道。宋代朝堂自身积贫积弱的现象以及贪污腐败的现象横生,也使得许多原本寄希望于通过做官来实现自我人生价值的民间士人,放弃了原来的想法。进而转向治病救人的医学,虽然无法救世,但救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
从之前几位“医儒并举”的人物中,可以发现:无论是“居庙堂之高”的郭思,还是“潦倒新停浊酒杯”的许叔微,他们虽然身份不同,但是通过学医治病,能够实现自己为国为民的衷心,何乐而不为呢?
也正是他们的努力,使得医学本来冷血无情的学科,融入了儒家孝、仁等道德因素;而儒学也因融合了医学而更好的发挥其教化的功能。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
正是秉持这样的历史使命和责任感,儒医才能够历久弥新。虽然在宋代,儒医并没有彻底地改变社会对医学的看法,而民间士人选择成为儒医也只是为了救世的权宜之计,但是在推动民间“尚医”现象的产生方面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儒医也成为后世竞相效仿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