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时心怀天下的李绅,晚年为何会身陷官场滥杀无辜

日期:2023-10-14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李绅,接下来听听小编讲一讲他的一些故事。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里,农民这一职业都是至关重要不可或缺的,农业生产关乎国运。按照古代士农工商的排行,农民可是排在官员之后,但在现实真的如此吗?

  其实不然,中国古代农民大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因此就有许多诗人骚客为他们悲惨的遭遇感慨呐喊。有范成大的“劳汝以生令至此,悠悠大块果何心劳汝。”,白居易的“竹柏皆冻死,况彼无衣民。”......

  在众多写农民境遇的诗歌里,其中最为人们熟知的恐怕就是李绅的《悯农》了吧。《悯农》一共有两首,其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其二就是我们最熟悉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今天我们就来聊聊李绅这位极具矛盾色彩的诗人。

  幼年困苦

  李绅(772—846),字公垂,亳州人,李绅出身官宦之家,曾祖父官至中书令,祖父和父亲也都为任一方,造福百姓。可惜好景不长,李绅六岁那年父亲去世,从此家道没落,全靠母亲辛辛苦苦把李绅拉扯大,可以说李绅的童年饱受贫寒之苦,历经坎坷之痛。但他并没有因为家道中落而破罐子破摔,反而选择了发奋苦读,争取功名,以光先人遗风。

  悯农诗成

  唐德宗贞元十五年(799年),27岁的李绅奔赴长安应考进士,期间路过一片农田,时值炎夏,“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民在辛勤地劳作,李绅见到此景,又想到自己家中一样贫寒,母亲也是这般辛苦地抚养自己长大成人,情发肺腑,大毫一挥,便写下了前文提到的那两首《悯农》诗。当时,与他同行的一位友人也做了诗,但全然没有体察民间疾苦,写的是“何得千里朝野路,累年迁任如登台。”意思是希望自己能够升官,像爬楼梯一样一直往上,平步青云

  两人的诗作一对比,高下立判!我们也由此知道在李绅的心灵最深处,还是希望自己考取功名,当上官后能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江山社稷保太平。

  德折老龙

  经过艰苦的奋战,李绅终于在唐宪宗元和元年(806),34岁那年高中进士,进入官场,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同时也开启了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李绅作为一个官场新人,自然不会一开始就一帆风顺,没过多久就被贬为端州司马。李绅被贬,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到了康州。但是当时由康州到端州没有旱路,只有一条水路——康河,而康河水浅难以行舟。

  地方官员对李绅说:“李司马初来乍到不知仔细。这康河里面有条老龙,这河水的高与低,全凭老龙脸色。康州百姓如果有紧急的事上端州,都准备好祭礼,上媪龙祠去拜祭,老龙收了祭礼,高兴了就令康河水涨,李司马,何不如多多备上礼品,上媪龙祠试试如何?”

  李绅问:“祭礼还分多少吗?”地方官员回答说“祭礼多,水涨得就多,礼品少,那就难说。”李绅勃然大怒,说道:“世上已经有许多贪官污吏剥削百姓,令人咬牙切齿,欲除之而后快,没想到这条老龙身为康河水司,竟也如人间的贪官一般,实在可恨,我不但不会去祭拜,还要写檄文骂它一顿!”

  地方官连忙说:“司马大人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冲撞了老龙……”李绅说:“当今真龙天子对我不满意,也只是不过把我贬到端州,康河里的一条老龙,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来到媪龙祠,李绅命书僮摆出文房四宝,取砚研墨,开笔抻纸,在檄文里写道:“生为人母,犹怜其子,汝今为龙母,不独不怜一方子民,反效尘世贪官恶吏刮民骨髓,岂不耻为龙乎……吾当上表天庭,陈尔劣迹,定伐鳞革甲,汝不惧雷霆耶?”写好,在老龙面前点火焚化,一道清烟升起,直上天际。

  地方官忙说:“李司马,可闯大祸了!这老龙有些法力,你这檄文一下,恐三个月也涨不了水啦!”李绅一笑,说:“误了行期,不过除下头上乌纱。要是惹怒了我,我定要拆了这媪龙祠,为百姓除去这恶龙!”

  话没说完,汹涌的水流从媪龙祠后滚滚而出,顷刻之间,康河的水位涨高到足以行船。地方官又惊又喜,感叹道“真是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啊!”或许坊间传说未必完全真实,但也可见当时的李绅是一个为任一方,造福一方的好官。

  走向堕落

  正因为李绅有着“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赤诚之心,一心为民,李绅被贬之后触底反弹,一路晋升,仕途一片光明。但人的内心总是有幽暗的成分,人性总是容易走向堕落,很可惜李绅也没能守住自己的初心。

  或许是因为是官员之后,骨子里本就有纨绔之血,又或许是多年的官场斗争,勾心斗角磨灭了李绅的斗志,使其染上了奢靡之风,总之官当得越来越大,李绅的生活也越来越奢靡。

  李绅家中私妓成群,经常宴请朋友,有一次苏州刺史刘禹锡应邀参加李绅安排的宴会,当他看到李绅家中私妓成群,生活奢靡,心生感慨。于是就写下了《赠李司空妓》:“高髻云鬟宫样妆,春风一曲杜韦娘。司空见惯浑闲事,断尽苏州刺史肠。”

  刘禹锡暗中意指这些美丽动人的歌妓,对于曾经担任“司空”一职的李绅来说已经见惯不怪,但我刘禹锡却很少见到,歌妓中随便一位就足以令我断肠。说到底,刘禹锡是希望李绅能够减少生活上的奢靡,不料顺道引出了“司空见惯”这个著名典故。

  但不知李绅是不知其中意思,还是充耳不闻,李绅仍旧是老样子,过着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生活。

  滥杀无辜

  生活上的放荡不足以致命,但李绅晚年为官暴酷,吴湘冤案更是成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会昌五年,74岁的李绅出任淮南节度使,当时,江都县尉吴湘被人举报贪污公款、强占民女。李绅接报后立即将吴湘逮捕下狱,判处死刑。

  朝廷发现其中存在诸多疑点,便派遣御史崔元藻前往扬州彻查此案。崔元藻实地查访之后发现,吴湘贪赃确有其事,但金额不大,强占民女之事则为子虚乌有,所以不应该判处死刑。

  但李绅却依旧处死了吴湘。史学家认为这是牛李党争的结果,但李绅也已经从当初那个感慨农民困苦为农民呐喊发声的少年,变成了因为官场斗争妄杀无辜,生活奢靡的官老爷,或许这时的他也忘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了吧。

  最后李绅死后吴湘案平反,得到了剥削爵位以及子孙后代也不能为官的处罚。

  他是李绅,是那个写下“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诗人,是那个心怀百姓,欲济苍生,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是李绅,是那个私妓成群,朝歌夜弦的放荡子,是那个深陷官场,滥杀无辜的节度使。

  结语

  这就是悯农诗人李绅,童年的困苦,后来的富贵,少年的怜悯,后来的堕落,他的身上充满了矛盾,他的一生充满了曲折。

  柏拉图在理想国所提出了一个选择:作恶多端但却流芳百世与一生行善但却臭名昭著,这两个选项我们会如何选择呢?或许我们都和李绅一样无法一生都贯彻绝对的正义或绝对的邪恶,毕竟人性中总是善恶共存,我们能做只是抑恶扬善

  无论如何,李绅的是非功过,留与后人评说吧,只希望我们见过黑暗之后,身处黑暗之时,仍能心存善念,向往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