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10-29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很多人都不了解江北四镇,接下来跟着小编一起欣赏。
四镇由来
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初九,刚刚坐上龙椅,还是监国身份的朱由崧下令开会,他要商讨军情,建立南明的防线。
虽然朱由崧开会的理由是“商讨军情,建立防线”,但大家都心知肚明,朱由崧要干的事情,不过是论功行赏、要犒赏那四个有拥立之功的将军罢了。朱由崧要提拔他们官职,让他们镇守一方。
在君臣的心照不宣中,这四个将领得到了提拔,他们都得到了一块土地,并成为一方之霸。从此以后,他们也有了一个新的称谓——四镇。
这四镇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
第一镇,黄得功。黄得功,号虎山,明末开原卫人,军中号黄闯子,官至太傅、左柱国,封靖国公。黄得功是辽东人,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单亲家庭中,其父早亡,与母徐氏居。
十二岁那年,黄得功趁母亲熟睡时,把家里的酒都喝干净了。母亲醒后,发现酒没了,就要打他。这时,黄得功微笑道:“不就是一点酒吗,这有何难?”
听完黄得功的话后,母亲更愤怒了,毕竟以他们家的经济情况,酒是一个奢侈品,不能随便买。结果,母亲还没有发飙,就看见黄得功拿着一把刀出门了。
天呀,你这是要干什么?莫非,要去打劫不成!殊不知,黄母完全想错了。打劫,这个不能;杀敌建功,这才是正路。当时,正值明朝与女真人打仗,黄得功自愿参军,去上阵杀敌了。十二岁的他剁了两个女真人,就这样拿着五十两的赏银回家了。回来后,黄得功把银子交给母亲,道:“儿以之偿酒也。”
长大成人后,黄得功正式参军,成了一名保家卫国的大明勇士。黄得功打仗勇猛无比,人称黄闯子,寓意“天不怕,地不怕,只身闯天涯”。黄得功还擅长射箭,史称他“尝命小卒以金锣戴额上,射之,百发百中,而人不伤”。
除了打仗不要命,擅长射箭外,黄得功使用的兵器都跟别人不一样。他喜欢使用一条铁鞭,就靠这条鞭子打天下。
黄得功每次杀敌时,因为杀的人太多了,铁鞭上沾满了血迹,血水干后,把他的手都粘住了。他要用水洗很久,才能把手拿出来。可见其战斗时间之长,杀敌之多。
当然,除了铁鞭外,黄得功其他兵器用得也不错,甚至不是兵器的东西,在他手里也能成为杀人工具。有一次,敌人来犯,黄得功一时间找不到武器,他就拿着两个驴蹄上战场,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黄得功这段拿驴蹄战斗的历史,不是本人的胡编,而是史料的明确记载。
值响马,手提两驴蹄御,贼无不披靡。由是,勇名震远近。——《小腆纪传·二一卷》纵观二十四史,拿这种兵器上战场的人,貌似还没有发现第二人。
就这样,武艺超群,骁勇善战,再配上一个合适自己的时代,黄得功这样的人,不想成功都难。
这不,在很短的时间内,黄得功就官居庐州总兵,并得到了崇祯皇帝的接见。后来,黄得功来到江南,成了凤阳总督马士英的部下。
在江南期间,他与卢九德、刘良佐等人通力合作,一起抵御张献忠,并把后者杀得落荒而逃。当时,起义军一听到黄得功的名号,都惊慌失措道:“走、走,黄家兵至矣。”可见黄得功带给他们的心理阴影。
再后来,明朝灭亡后,黄得功被卢九德蛊惑,逼迫上司马士英立朱由崧为帝,就此成了朱由崧的拥立之臣。
在四镇中,黄得功的兵马最少,但他却是一个精忠报国的将领。清军入侵时,其余三镇全部投降,只有黄得功尽职尽责,为这个王朝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第二镇,高杰。
高杰,字英吾,陕西米脂人。他与李自成同乡,也是李自成重要的将领之一。后来,因为一个女人,高杰弃顺投明,成了明朝的将领。
原来,李自成的老婆邢氏非常了不起,不仅文武双全,还是一个合格的会计。邢氏替李自成管账,管理着李自成的所有军需。
高杰每天都要来邢氏这里一次,来取粮饷。结果,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高杰成功地给李自成戴上了绿帽子。
干了这种事情后,高杰也慌了,他害怕李自成杀了自己。
最终,高杰一不做、二不休,他带着邢氏逃跑了。他们投降了明朝,跟李自成分道扬镳,成为仇敌。
高杰投降明军后,立刻成了明朝的先锋。面对高杰的进攻,李自成无力反击,被杀得大败,还差点被打死。
后来,李自成事业风生水起后,审时度势的明朝将领都投降了李自成,唯独这个高杰誓死不降。当然,高杰是不能降。
就这样,为了躲避进击的李自成,高杰选择了逃难,他从陕西逃到山西,又从山西逃到山东,最后从山东一路南下,直奔南方而来。
因为是擅离职守,所以高杰没有任何的粮饷,为了不饿死,高杰只能选择烧杀抢掠。当然,为了不暴露身份,高杰把自己伪装成了农民军。后来,这种事情干多了,高杰也就暴露了,他成功上了南方百姓的黑名单。
本来,像高杰这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畏敌怯战的将领,若在平常,必须严惩不贷,才能以儆效尤。然而,现在是天下大乱,任何政权都需要高杰这种有兵有将的人,他就成为一个香饽饽,成为众人拉拢的对象了。
高杰来到南方后,马士英见他兵强马壮(兵三万,马骡九千),就有意拉拢他,把他划入自己麾下。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高杰投奔了马士英,成了南明的一名将领,奉命驻守徐州,抵御北方的敌人。
再后来,跟黄得功一样,在卢九德的忽悠下,高杰逼迫上司马士英立朱由崧为帝,就此成了朱由崧的又一个拥立之臣。
投奔了南明后,因为跟黄得功理念不同,所以这两个人互相交恶,一有风吹草动,这两人就能打起来。这两人让史可法很是头疼,史可法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暂时化解了他们的矛盾。
虽然让史可法头疼,但在四镇中,高杰是唯一听从史可法命令的人。因此,史可法非常重视高杰,把他当成南明的擎天一柱。
可惜的是,在清军攻打南明前夕,高杰中了敌人的诡计,惨死沙场。高杰死后,他的部队群龙无首,也被史可法伤透了心,结果他们全部投降了清军。高杰遗部投降清军后,导致史可法无人可用,只能孤军守扬州,惨死沙场。
第三镇,刘良佐。
刘良佐,字明辅,山西大同人。作战时,因常骑一匹杂色马,所以人称花马刘。
刘良佐原本是一个盗匪,因生活所迫,加入了农民军。后来,刘良佐觉得跟起义军混,没有前途,就加入了明军。
加入明军后,刘良佐深知农民军的厉害,所以他根本不跟农民军交手,反而欺负那些可能是农民军的老百姓,增加自己的政绩。
最终,因为“杀敌”有功,刘良佐升得很快。崇祯末年时,他已经官居总兵,成为一个权臣。当然,因为升官,刘良佐到底逼迫了多少老百姓造反,他也数不清了。
崇祯末年,面对进击京城的李自成,崇祯下令让刘良佐进京勤王。结果,面对这道圣旨,刘良佐二话不说,立刻选择了抗旨不遵,他率军一路南下,去南方避难了。当然,跟高杰一样,他也是一路抢过去的,因此他也上了江南百姓的黑名单。
后来,因为跟黄得功共事过(他们一起抵御过张献忠),在黄得功的帮忙下,刘良佐变成了马士英的马仔,成了南明的一个将领。
《南渡录》记载,刘良佐投降南明后,马士英让他去临淮镇守。结果,当地百姓知道刘良佐的罪行,他们关闭城门,不让刘良佐入城。
得知被拒之门外后,刘良佐大怒,他竟然下令攻城。南明的将领却攻打南明的城池!其秉性,由此可见。后来,见事情越闹越大,马士英只能亲自出马。他下令让刘良佐驻守寿县,后移师至凤阳,才让这位爷心满意足,不再闹事。自从当上四镇后,刘良佐唯一的“政绩”,就是大兴土木,营造王宫;贪污腐败,无恶不作。几乎所有坏人干的事情,他都干了一遍。因为弟弟刘良臣在松锦一战中投降了清军,所以凭借这层关系,刘良佐一直与清朝暧昧不清,他给自己成功留了一条后路。后来,清军南下时,刘良佐二话不说,就识时务地投降了清军。再后来,刘良佐主动请缨,勾结了黄得功的部将田雄、马得功等人,煽动他们降清,彻底瓦解了黄得功的势力,为清军建立了不世之功。
四镇之中,刘良佐毫无忠君爱国思想,他唯一的思想就是有奶便是娘。
第四镇,刘泽清。刘泽清,字鹤洲,山东曹县人。此人家贫,为市井无赖,最后被乡里所恶,驱逐出境。背井离乡后,刘泽清无处可去,就参了军。因为骁勇善战,刘泽清成了一个优秀的将领。在平定登州孔有德之乱中,刘泽清更是一战成名,被册封为明朝的山东总兵,成为一个权臣。
崇祯末年,李自成大军逼迫北京时,崇祯下令让刘泽清进京勤王。结果,刘泽清故意从马上摔了下来,就以“坠马受伤”为由,拒不奉召。明朝灭亡后,刘泽清害怕李自成来攻打自己,就擅离职守,率军开始南逃。他盘踞在淮安一带,专心做一个军阀。
再后来,南明选择皇帝时,刘泽清示好东林党,准备拥立潞王登基。结果,得知三镇逼宫后,刘泽清二话不说,立刻投奔了福王,成了朱由崧的拥立之臣。在这四镇中,刘泽清是最没有原则的将领。在成为四镇之一,镇守地方时,有人问他御敌之策。结果,刘泽清笑着回答道:
“我拥立福王登基,不过是以供我休息耳,万一有事,吾自择江南一郡去也。”清军南下时,刘泽清毫无抵抗,就投降了清军。以上,就是这四镇的简单介绍。这四镇自持“天子乃我辈所立”,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他们根本不听国家的指挥,也不把朝廷当回事。
试想一下,一个公司,出现了几个不听话的员工,都能带来一场动乱,何况是一个国家。
四镇带给南明王朝的弊端,就可想而知了。因为不听国家的命令,四镇完全自行收取赋税,他们把自己治理的地方当成国家了,他们成为割据一方的土皇帝。在当皇帝期间,四镇大兴土木,贪污腐败,无恶不作,他们带给南明百姓的痛苦,可想而知。
更可怕的是,除了不听国家命令、自行其是外,四镇还极其喜欢内讧。一有机会,他们就会互相攻杀,吞并对方的地盘。这种情况,让他们的顶头上司史可法无可奈何,也无计可施,只能头痛不已。
“了不起”的四镇
崇祯十七年(1644年)五月初九,朱由崧与群臣开会,开始赏赐这四个从龙之臣,并给他们安排防区,以及各自的任务。
最终,群臣商量的结果如下。
黄得功,驻守庐州,管辖南直隶中部长江以北地区,并负责支援北边的刘良佐和高杰部,同时防备长江中游的不测之患。
高杰,驻守徐州,管辖南直隶西北部黄河与淮河之间的地区,并负责河南北部的攻守事宜。
刘良佐,驻守凤阳,管辖南直隶西部与中部淮河以南地区,并负责河南中部与南部的攻守事宜。
刘泽清,驻守淮安,管辖淮安府,并负责南直隶东北部和山东南部的攻守事宜。
安排好这四镇后,朝廷又以“有四镇,不可无督师”为由,命自请督师的史可法为四镇总督,驻守扬州,适中调遣。
从名义上讲,史可法就是这四镇的头头。当然,也就是从名义上讲讲。
这四镇自恃有“天子乃我辈所立”的拥立之功,飞扬跋扈,不可一世,根本不把史可法放在眼里。不管史可法说什么,这些将领们绝不听。最后,飞扬跋扈的他们膨胀到了极点,甚至不把圣旨放在眼里。
《过江七事》记载,当时朝廷颁布了一道圣旨,让黄得功跟高杰冰释前嫌,结果诏书刚读了一半,黄得功就跳了起来,大为不满的他挥舞双臂,对使臣大吼道:
“去,速去!吾不知是何诏也!”还是《过江七事》记载,高杰也看不起圣旨。有一次,朝廷对他颁布了一道圣旨,因为圣旨不合高杰的心意,他竟然不遵从命令,还轻蔑地回答道:“旨,旨,何旨也?尔曾见皇极殿中有人走马耶?”
连圣旨都敢违抗,可想而知,还有什么事情,这四镇做不出来。
当然,这四镇之所以公然违抗圣旨,也是算准了弘光帝不敢动他们,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如此气焰嚣天。
皇帝的心思就是,罢免了这忠于自己的四镇,让谁去统率军队呢?难道让史可法去吗?史可法是一个合格的人选,但是,在皇帝眼中,他是打死也不会把军队交给一个不拥立自己的人的。
就这样,在皇帝的保护下,四镇有恃无恐,就连朝廷第一大臣马士英也依附这四镇,尽力为他们办事。
殊不知,朝廷如此纵容这四镇,带来了两个严重后果。第一个后果是,上行下效,将领们都不听从皇帝的命令了。本来,身为将领,是要百分之百听从皇帝的命令的,否则的话,军人专政,国将不国。然而,出于对这四镇的信任和感激,弘光帝根本不治他们的罪,反而全力袒护他们,让他们继续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结果,皇帝的这种纵容,给天下的将领们起到了一个不好的表率。从此以后,南明的所有将领都学习这四镇,飞扬跋扈,目中无人,鄙视圣旨。
不管是湖南的何腾蛟,还是福建的郑芝龙,抑或是湖北的左良玉,他们都不是百分之百地服从圣旨,时不时向四镇学习,来一下抗命。
没有办法,“榜样”就在那里,你不治他们,凭什么治我们?如此区别对待,这些将领焉能服气?
最终,就是不服气的左良玉率军造反了,成了压死这个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个后果是,四镇飞扬跋扈,史可法根本无法管理他们,只能搜刮民脂民膏,来供奉这四个爷,让他们听话。
在朱由崧的纵容下,这四镇根本看不起史可法,也根本不听他管。最终,万般无奈下,史可法只能采用了最后且最好的办法——他给了四镇足够的好处费,以换取他们的忠心。
这些好处费,就是允许四镇自行收取领地内的赋税,以及拥有开疆扩土的权力。
凡各属之兵马钱粮,皆听其行取。如恢一城、复一邑,即属其界之内。
——《爝火录·卷三》
各镇若收复失地,即受其管辖;不论何人,若收复一块地方,即任命为该地长官。
——《明季南略》
这些命令,等于是承认四镇为藩王,他们从此可以建立国中之国。
就这样,四镇成为藩王后,毫无意外,他们都成了不思进取的将领。除了高杰还有一点良心,进行了一次北伐外,剩下的三镇根本没有北伐的心思,他们唯一的心思,就是在领地内大兴土木、修建皇宫、横征暴敛,以满足自己的私欲。
南明王朝的悲歌,就此长鸣。
史可法的对策
为了让这四镇听话,史可法只能下大手笔,让国家册封这四镇为藩王。
史可法的本意是要用好处换忠心,让这四镇听话,跟自己一起北伐。结果,事与愿违,自从这四镇当上了藩王后,南明王朝就再也无法消停了。四镇当上藩王后,皆“日费千金”,玩命地造钱。当时,弘光王朝建立这四镇时,规定每镇拥有三万人马,每年供给他们米二十万石、银四十万两。由于当时一石米约值银一两,所以史料统一写作“一镇岁饷六十万”,四镇每年的粮饷,一共二百四十万。
按理来说,区区十二万大军,给了二百四十万粮饷,怎么都够了。再加上四镇控制的地方,赋税完全归他们自己所有,因此朝廷给的粮饷,绝对是供大于求。
然而,对于这个数目的粮饷,四镇竟认为不够。他们玩命哭穷,“奏请乞饷”,甚至不惜武力要挟,也要让朝廷给他们更多的军饷。
为了安抚这四个闹事的巨婴,朝廷在万般无奈下,只能不断地给钱。最终,朝廷一年给四镇的粮饷,竟然高达三百六十万两!
三百六十万两是什么概念?整个南明王朝一年的赋税,不满五百万两。结果,一半以上的国家收入,都进入这些军阀的腰包了。
前面讲过,弘光帝也需要钱,还是很多钱。马、阮等人也需要钱,也是很多钱。既然钱都给了四镇,他们没有了,这怎么行呢?只能继续横征暴敛,增加赋税,才能不降低自己的生活。
于是,以四镇为导火索,弘光一朝玩命地搜刮民脂民膏,闹得天下不得安宁,百姓苦不堪言。
当时,国家的财政入不敷出,朝廷就下令变相加征。一时间,各种巧立名目的赋税满天飞,什么样的赋税都要。
最后,朝廷规定,老百姓喝一斤酒,都要交一文钱的税。这真是让叫花子缴税——穷疯了!
时人辛升作《京饷》一首,以反映当时弘光朝的情况——“一年血比五年税,今岁监追来岁银。加二重头犹未足,连三后手急须称。可怜卖得贫儿女,不饱奸胥一夕荤。”
对于为了给四镇钱财,只能增加赋税的灾难,史可法是知道的,但他也是无能为力的。他既无法阻止朝廷敲诈百姓,也无法阻止四镇搜刮抢掠,他甚至被四镇敲了一笔,当了一回苦力。
根据郑廉的《豫变纪略》记载,四镇之一的刘泽清大兴土木,玩命地修建住宅。他的宅院富丽堂皇程度,绝对不亚于皇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大一个土木建筑,就得需要人。于是,刘泽清四处抓壮丁,逼迫百姓当苦力,给自己修宅子。
大将军的旨意,谁敢不听?于是,刘泽清的手下倾巢而出,到处抓人。为了提高业绩,他们也不管对方是谁,只要是个男的,甭废话,直接抓走,工地干活去。
刘泽清手下这样抓来抓去,就把史可法抓走了。没错,就是把督师史可法抓走了。原来,为了体察民情,史可法微服私访来到刘泽清的工地。结果,刘泽清手下
看见这里有一个男的,二话不说,就把史可法抓住了,逼他当了一个民工。不管史可法如何解释,这些人也不听,他们对史可法拳脚相向,逼迫他干活,还不给他饭吃。最终,可怜的史可法干了三天苦力,幸亏刘泽清考察工地,史可法向他求救,这才脱离苦海。
虽然这个故事是一个野史传说,但通过这个故事,我们就能知道当时的四镇是多么飞扬跋扈,也能知道当时的史可法是多么软弱可怜、无能为力。
堂堂一个国家的督师、地方上最高的行政长官,竟然被抓去当了苦力,被迫在工地上搬巨木......这个国家的未来,可想而知。
在史可法眼中,四镇贪婪成性、大兴土木,只算是小问题。四镇真正的大问题是,他们互相攻击,肆意地攻城略地,把南明的城池当成自家宅基地。只要看上了,就要去入主,根本不管不顾。
前面讲过,高杰驻守徐州,管辖南直隶西北部黄河与淮河之间的地区。结果,高杰不满居住在一个贫乏之地,他瞄上了“天下膏腴、财货丰盈、富庶美丽”的扬州。高杰以“安顿家眷”为由,要求进驻扬州城。
得知高杰要私自进驻扬州城后,朝廷还没有发火,扬州百姓先发怒了。大家群起而攻之,誓死不让高杰进驻扬州城。
得知自己被扬州百姓拒之门外后,高杰大怒,他竟然下令攻打扬州城,要用蛮力把这个城池收入麾下。结果,在扬州百姓众志成城下,高杰打了一个月,也没有把这个城池打下来。
私自攻打城池,还攻打了整整一个月,高杰此举,就是在造反。这种事情放在任何王朝里,高杰都死定了。然而,对于高杰造反一事,弘光帝竟然不管。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高杰跟扬州百姓火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的样子。
弘光帝不管高杰,可苦了一心为民的史可法。
当时,为了让高杰罢兵休战,史可法没少找高杰,没少给他做思想工作。然而,对于史可法的说教,高杰根本不听。
最终,实在没有招的史可法只能孤身一人走进高杰的大营,对其道德说教,以理服人。若高杰不听,史可法就不走了,跟他拼了。
就这样,在高杰大营住了一个多月,史可法终于感化了高杰。高杰这才撤兵,不再打扬州的主意。当然,高杰没有走远,他屯兵至扬州附近的瓜州。一有机会,他还是打算把这个城市占为己有。
在当时的南明,高杰这种为了一己私欲抢夺地盘的将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根据谈迁《国榷》记载,四镇为了抢夺地盘,与江南百姓频频发生冲突,简直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当时,太仆少卿万元吉先后三次上疏,陈述兵民之争:
扬州、临淮、六合,所在兵民相角。兵素少纪律,民近更乖张。一城之隔,民以兵为贼,死守不容;兵以民为叛,环攻弗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史可法刚刚解决了扬州问题,还没有喘口气,四镇又开始闹事了。
这一次,是高杰和黄得功兵戎相见,他们打起了内战。
因为官、匪的身份,黄得功一直看不起高杰,高杰也看不起他,所以他们彼此憎恨,都把对方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必须除之而后快。一有机会,他们就会互相攻打,吞并对方的地盘和人马。
史可法督师期间,黄得功有一个亲信(也说是养子)叫黄蜚,此人进京面圣,要路过高杰的防区。黄蜚知道高杰和黄得功不和,他怕高杰打劫自己,所以他请求黄得功随自己进京,保护自己的安全。
对于黄蜚的请求,黄得功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率领三百亲兵出发,保护黄蜚进京。
得知黄得功率领三百人马偷偷摸摸入境后,高杰第一反应就是:“姓黄的不安好心,他要偷袭我,抢我地盘!”于是,高杰二话不说,率领大军把这三百人包围了,并与黄得功展开了一场大战。
由于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对方还人多势众,黄得功惨败而归。虽然黄得功和黄蜚逃了出来,但那三百亲兵全军覆没。
侥幸逃生后,黄得功大怒,马上调集兵马,开赴高杰的防区,要跟他拼命。高杰也毫不示弱,拿出所有的家底,准备跟黄得功来一场鱼死网破。
眼看一场内战不可避免,好在南明还有能够镇得住他们的史可法,他还是管点用的。
在史可法一番和稀泥下,朝廷出钱,赔偿黄得功的损失。史可法还劝说高杰掏出“千金”,送给黄得功的母亲祝寿,这才化解了二人的恩怨。
虽然黄、高二人看在史可法的面子上,暂时和解了,但他们之间的仇恨,因为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化解了。
从那以后,黄得功跟高杰二人一直小打小闹,不弄死对方,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国家内,武将乱成这个样子,这个国家的未来可想而知。再加上南明君主昏庸、奸臣当道,这个国家不灭亡,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史可法忠心报国,他也无力改变局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南明衰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