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11-09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很多人都不了解宋朝,接下来跟着小编一起欣赏。
宋人有行前祭神的习俗,这种行前祭神的习俗,在古代称为祖道,张择端《清明上河图》中有生动的描绘:《清明上河图》中部的平桥与高大的咚咚鼓楼之间,有一辆两个人前拉后推的重载独轮车,车前还有一头瘦驴使劲地蹬地牵引着它。在车上满载的物品上边有一条宽边的布幅遮盖着,布幅上面布满了文字花纹。另外还有一把大伞挂在这辆车上。
这种车就是宋代都市中常见的串车。这辆串车的后面紧随着一行人,一人牵着一头蹇驴,乘驴之人曳袍重戴;他的后面跟随着一个仆从,仆人挑着行装,为防止阴雨天气,挑担一头也挂着一把伞,这伞的形状与串车所挂的那把伞略同。骑驴人的侧后方有三个衣着皂袍的人,两人恭立,摊手作送别状;另一个人单膝跪地,他的前面侧倒着一只黄羊。跪地之人仰面望着骑驴之人,口中好像还念念有词,而骑驴之人则回首顾盼,眼中流露出依依惜别之情。他们的行动、言语引起了周围人的关注。在他们的侧后方,有两个挑担的人回首张望着他们,另有两个人面向他们有议论,还有两个人侧视着他们在小声嘀咕些什么。据孔庆赞先生研究,这是典型的“祖道”祭祀场景。首先,祖的地点正在大门之外,这正如今天送客送出大门外一样;其次,所用祭品正是古代祖道时常用的黄羊或黄狗;再者,跪地之人正在祝告,而骑驴之人正在回首倾听,面露依依惜别之情;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乘驴者正是宋人所说的“策蹇重载”的远游士人的典型形象(孔庆赞《〈清明上河图〉中的“祖道”祭祀场景》,《开封师专学报》1998年第4期)。
陆地行神
宋人的行神主要可以分为陆地行神和水上行神两种,其中陆地行神有梓潼君、五通神、紫姑神等,水上行神有天妃等。
梓潼君为蜀道行神,据北宋《太平寰宇记》卷84等记载:梓潼君姓张,名恶之(一作亚之),晋人,居蜀之七曲山,后“战死而庙存”。传说唐玄宗、唐僖宗奔蜀时曾得其护佑,故封其为“济顺王”。宋代又因其传说帮助宋军平定王均、李顺之乱,故在咸平年间被宋真宗封为“英显武烈王”。同时,道教将其视为文昌司禄帝君,奉为主宰功名、禄位的神。因此,文人士大夫多将其供奉于家。如蔡絛《铁围山丛谈》卷4载:“长安西去蜀道有梓潼神祠者,素号异甚。士大夫过之,得风雨送,必至宰相;进士过之,得风雨则必殿魁。自古传无一失者。”
五通神同样被一些宋人奉为行神,如《夷坚三志辛》卷5《吴长者》载:“乐平故老吴曾,字孝先,洁处重义,里社称为长者。尝有异乡客泊旅邸,置伞于房外,遂失之,来见吴曰:‘微物不足惜,但贮五通神像,奉事多年,一旦属他人,道途无所依倚。知公长者,能为我访索乎?’”
关于江湖上行神之俗,在陆游《入蜀记》中多有记载:“十三日,至富池昭勇庙,以壶酒特豕谒昭毅武惠爱灵显王神。……祭享之盛,以夜继日,庙祝岁输官钱千二百缗,则神之灵可知也。舟人云:‘若精虔致祷,则神能分风以应往来之舟。’”(卷4)“四日,平旦,始解舟。舟人云:‘自此陂泽深阻,虎狼出没,未明而行,则挽卒多为所害。’是日早,见舟人焚香祈神,云:‘告红头须小使头长年三老,莫令错呼错唤。’问何谓长年三老?云梢工是也,长读长幼之长。乃知老杜‘长年三老长歌里,白昼摊钱高浪中’之语,盖如此”。“二十二日……中夜后,舟人祀峡神,屠一豨”。“二十六日……祭江渎庙,用壶酒特豕。庙在沙市之东三四里,神曰昭灵孚应威惠广源王,盖四渎之一,最为典祀之正者”(卷5)。此外,龙王神也是行神。方勺《泊宅编》记鄱阳湖畔的“龙王本庙”:“士大夫及商旅过者,无不杀牲以祭,大者羊豕,小者鸡鹅,殆无虚日。”又,周煇《清波杂志》卷2《小孤祠》:“煇平生四泛大江,备尝艰险,共载生死,系于沉浮之间。每过龙祠,薰炉沥觞唯谨。”范成大《骖鸾录》:“闰月一日,宿邬子口。邬子者,鄱阳湖尾也。名为盗区,非便风张帆及有船伴不可过。大雪,泊舟龙王庙。二日,雪甚风横,祷于龙神。午,霁,发船邬子。”洪迈《夷坚支志丁》卷7《芜湖龙祠》载:“绍熙五年春,江西安抚司将官林应趾部豫章米纲往金陵。抵芜湖,内一舟最大,所载千斛,中夜忽漏作,水入如涌,舟中之人惶窘无计。林具衣冠向龙祠拜祷……”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神灵被人们视为江湖上的行神。如方勺《泊宅编》卷中载:“赣石数百里之险,天下所共闻。若雨少溪浅,则舟舫皆舣以待,有留数月者。虔州水东有显庆庙甚灵,或至诚祷之,则一夕涨水数尺,送舟出石。故无雨而涨,士人谓之清涨。前此,士大夫有祷辄应,刻石以识于庙庭者甚多。”赵蕃《章泉稿》卷1《舟行》诗也反映了宋人舟行祭江神时的情景:“夜来投宿定花浦,迄晓占风更前迈。波涛汹涌势莫遏,顾视吾舟真若芥。是时霜威甚可怖,篙师战缩不可耐。急温浊酒浇肺肝,向者肌寒人安在。自怜不比娄师德,未可轻犯垂堂戒。径搜苦语谢江神,恐惧偷生勿吾怪。”
海上保护神
宋代海上航行的保护神众多,如“台州临海县上亭保,有小刹曰真如院,东庑置轮藏,其神一躯,素著灵验。海商去来,祈祷供施无虚日”(《夷坚支志庚》卷5《真如院藏神》)。而沿海的福建地区就更多了,有仙游的东瓯神女、涵江的灵显侯、郡北的大官神、福州屿神、泉州“通远王神”等数位海神,他们均在各地有较大的影响。如兴化军城北的祥应庙神,为海商所皈依,每当海商要远行,均到这里来祈福的(《有宋兴化军祥应庙记》碑)。又如泉州延福寺的“通远王神”在当地就广有影响,每年之春冬,商贾要到南海暨海外经商,一定祈谢于此(李邴《延福寺放生池记》,见怀荫布《乾隆泉州府志》卷7《山川》)。当地市舶司都要在九日山上举行盛大的祈风仪式,届时所有文武官员都要出席,并勒石纪胜。曾任泉州知府的真德秀在《祈风祝文》中说:“惟泉为州,所恃以足公私之用者,蕃舶也。舶之至时与不时者,风也。而能使风之从律而不愆者,神也。是以国有典祀,俾守土之臣一岁而再祷焉。呜呼!郡计之殚,至此极矣。民力之耗,亦既甚矣。引领南望,日需其至,以宽倒垂之急者,唯此而已。神其大彰厥灵,俾波涛晏清,舳舻安行,顺风扬帆,一日千里,毕至而无梗焉。是则,吏与民之大愿也。谨顿首以请。”(真德秀《西山文集》卷54)但后来随着天妃(即后人所说的妈祖)信仰的崛起,这一仪式也被其代替了。
据文献及民间传说,天妃原为五代时闽王统军兵马使、莆田湄洲人林愿第六女,北宋建隆元年(960)出生。少时即能知人祸福,且能乘席渡海,云游岛屿,人称为龙女。雍熙四年(987)升化后,常穿红衣飞翻海上,因此民间设庙祭祀,称其为“通贤神女”。庆元二年(1196),泉州首建天妃宫(即妈祖庙)。北宋宣和年间,路允迪奉命出使高丽,中途遭遇大风,八只船中有七只沉溺,唯独路允迪一只船因有“湄洲神女”保佑而完好无损。于是,路允迪出使回来后,便上奏给朝廷,皇帝赐庙额为“顺济”,正式列入国家祀典。至绍兴二十六年(1156),统治者又封其为“灵惠夫人”;绍熙三年(1192),改封为灵惠妃(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卷73《顺济圣妃庙》)。于是天妃信仰在民间迅速盛行起来,官员奉命出使海外,商人出洋经商,渔民出海捕鱼,在船舶启锚之前,总是要到天妃庙祭祀,祈求天妃保佑顺风和安全。时人刘克庄说:“妃庙遍于莆(田),凡大墟市、小聚落皆有之。”(刘克庄《后村大全集》卷91《风亭新建妃庙》)此外,其他沿海地区也相继建立了天祀庙。如南宋丁伯桂《艮山顺济圣妃庙记》:“神之祠不独盛于莆,闽、广、浙、淮甸皆祠也。”(《海塘录》卷11)刘克庄《风亭新建妃庙记》中也说:“非但莆人敬事,余游北边,南使粤,见承楚、番禺之人祀妃尤谨,而都人亦然。”
崇福夫人在福建、岭南也被人们视为海神。如《湖海新闻夷坚续志·后集》卷2《崇福夫人神兵》载:“广州城南五里,有崇福无极夫人庙,碧瓦朱甍,庙貌雄壮,南船往来,无不乞灵于此。庙之后宫绘画夫人梳装之像,如鸾镜、凤钗、龙巾、象栉、床帐、衣服、金银器皿、珠玉异宝,堆积满前,皆海商所献,各有库藏收掌。凡贩海之人,能就庙祈筊,许以钱本借贷者,纵遇风涛而不害,获利亦不赀。庙有出纳二库掌之。船有遇风险者,遥呼告神,若有火轮到船旋绕,纵险亦不必忧。凡过庙祷祈者,无不各生敬心。”
择日出行
行神和道神除要保佑人们交通安全外,还往往兼有其他职能。如蔡絛《铁围山丛谈》卷4载:“长安西去蜀道有梓潼神祠者,素号异甚。士大夫过之,得风雨送,必至宰相;进士过之,得风雨则必殿魁。自古传无一失者。”又,宋人刘昌诗《芦浦笔记》卷4也有一则题为“草鞋大王事”的故事,传说蜀道上有一千年古木,树叶繁茂,荫可庇一亩,因此往来的行者常常要到这株树下歇息。歇息时,一些行人在这里要换上新草鞋,而将走破的旧草鞋遗弃在此,或将旧草鞋挂在树枝上以为戏,久而久之,这株树上挂满了千百双旧草鞋。后来有人在这株树下卜问心事,并常常应验,遂敬以为神。有一天,一位士人上城应举时路过这里,他在树上用佩刀刻写了“草鞋大王,某年月日降”几个字。等他参加应举回来时,发现这里已经立起了四柱小庙堂。士人看后笑而不言,走开了。三年后,当他再次经过这里时,小庙堂已经变成了规模宏大壮丽的祠宇,并且有不少人家居住在这里。他看后大为惊讶,忙问周围百姓是什么原因,大家都说是草鞋大王灵验无比。于是,这一天士人留宿于此,夜里他托梦问此神:“神之名号不过是我一时戏书,为什么今天奉祠竟然如此之盛?你究竟是谁呢?”此神告诉他:“我本是附近驿传系统的老铺兵,平生不敢欺心,被裁汰之后,经常在这里帮助负重而行走困难的路人。不料天帝竟然记得我这一劳绩,但始终未能安排居处,承你书此‘草鞋大王’之号,于是才受封并享用奉祀。”士人又问道:“那么,为什么卜问总是很灵验呢?”神答道:“这并不是我的神能,不过是及时上奏天帝,帝感其诚,于是才给予答复。”最后,士人请神预告自己的前程。第二夜,士人在梦中见神告道:“你一定会在某年登第,将来官职会达到某某品级。”果然后来一一应验。从这一故事中我们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宋代行神崇拜的情况(以上参见王子今《跛足帝国—中国传统交通形态研究》,第88—89页,敦煌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
商人乘大船出海贸易时有祈舶趠风的风俗。舶趠风为信风之一种,有了这种风,可使船乘风破浪,快速到达目的地。陈岩肖《庚溪诗话》载:“吴中每暑月,则有东南风数日,甚者至逾旬而止,吴人名之曰‘舶趠风’,云:海外舶船祷于神而得之,乘此风到江浙间也。”苏轼《船趠风》诗:“三旬已过黄梅雨,万里初来舶趠风。几处萦回度山曲,一时清驶满江东。惊飘簌簌先秋叶,唤醒昏昏嗜睡翁。欲作兰台快哉赋,却嫌分别问雌雄。”另诗序说:“吴中梅雨既过,飒然清风弥月,岁岁如此,吴人谓之舶趠风。是时,海舶初回,云此风自海上与舶俱至云尔。”(《苏轼诗集》卷19)
宋人出行有择日的习俗,这从当时的文献记载中可以看出。如陆泳《吴下田家志》载:“出入忌月忌。”又,敦煌出土的伯三四○三《雍熙三年(986)历书》:“正月……二十日己丑火开,岁对九焦九坎疗病、嫁娶、出行吉。”但也有不信于此的,如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19载:“(邵)康节先公出行不择日,或告之以不利则不行。盖曰:‘人未言则不知,既言则有知,知而必行,则与鬼神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