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11-22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今天小编就给大家带来朱见深的故事,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明明是文治武功甚为可观,中兴大明的一代明君朱见深,竟成了许多读者印象中的大昏君了,实为该书一大缺憾。
事实上,明英宗朱祁镇所谓“夺门之变”,夺的并非此时已经病重垂死的明代宗朱祁钰的皇位,而实质上是夺了他长子朱见深的皇位。当时在皇位归属问题上,孙太后和于谦本质上都是朱见深的支持者。所以朱祁镇不顾孙太后反对,定要杀于谦,亦是对自己母后和长子的警告,断绝他们在朝中最大的支持力量。
当时明代宗景泰帝朱祁钰病重不起,而他的独子“怀献太子”朱见济已夭折。国家没有皇储,是以人心浮动。按朱元璋皇明祖训,伦序择立的第一继承人,就是皇侄中最年长的朱见深,正是幽居南宫的太上皇朱祁镇之长子。他在几年前被朱祁钰废去太子位后,改封沂王,一直在皇太后孙氏的保护下。
朱祁钰身边那帮几年前力主废掉朱见深的近臣,生怕朱见深继位后会反攻倒算,谋划着另外迎立藩王,兵部尚书于谦和商辂等内阁重臣商议,由商辂援笔《复储疏》:「陛下宣宗章皇帝之子,当复立章皇帝之孙。」而当时明宣宗朱瞻基的后裔,仅剩下包括朱见深在内的,太上皇朱祁镇的几个儿子。
【十六日拟写二本,伏阙投进,本稿系臣在礼部朝房内写,主事俞钦抄誊。本内有云:陛下为宣宗章皇帝之子,当复立宣宗章皇帝之孙正位东宫,助理庶政等语。姚夔、邹干等皆称善。因写二本,大小官员佥名数多,封进不及。】——商辂《商文毅公文集》
朱祁钰愿意接受此奏议,复立朱见深固然好。否则等他归天,群臣只需上书孙太后,让朱见深以血缘最亲近、年龄最长的皇侄身份继位亦可。
然而如果朱祁钰复立朱见深为太子;或是朱祁钰死后,朱见深正常即位;虽然是最符合朝局稳定,社稷安宁的大局,却绝不符合朝中那些权奸宵小,如石亨、徐有贞等人利益。就在《复储疏》呈于礼部,还未上报给朱祁钰的当夜,石亨徐有贞曹吉祥们听闻风声,迫不及待打开宫门,迎接朱祁镇,发动了 “夺门之变”。
被囚南宫,苦盼复辟的朱祁镇,和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夺门一党达成肮脏的政治默契:一方得皇位;一方得朝权、杀于谦。
朱祁镇也知道自己的种种倒行逆施,如杀于谦等忠良大臣、废明代宗帝号等,若是将来朱见深即位,定会平反。
朱见深还在襁褓时,朱祁镇就被捉了,回来又被关在南宫,父子两人隔绝多年,本身就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为了尽快安抚人心,他复辟后,不可能不复立朱见深为太子,否则孙太后到满朝文武都不会答应。
因此,朱祁镇让无子的钱皇后去做皇次子、德王朱见潾的养母,以此增强德王的政治资本,同时对阻止自己易储的孙太后“深恨之”。六年后,孙太后病死,朱祁镇不久后恢复了被明宣宗废掉的胡皇后的后位,并且深信自己是抱养来的,并非孙太后亲生。
同时,他迫不及待提高德王待遇,如令文武百官赴德王府朝见,如向皇族中声望最高的皇叔襄王朱瞻墡写信,表示自己对德王的爱重。然后还特别向内阁首辅李贤试探,是否应该废掉朱见深的太子位,易储德王。
只是孙太后死后短短一年,来不及进一步动作,朱祁镇也死了,真让他多活几年,朱见深还能不能顺利即位,于谦还能不能被平反昭雪,怕是真不好说。
朱祁镇死后,明宪宗朱见深即位后数年,召还商辂为内阁首辅,给于谦平反昭雪,赦免其亲族并加恩,并在商辂力主之下,追复朱祁钰以帝号,以帝皇之礼重修其陵寝。
朱见深身为人子,又不能在诏书中明白说自己父亲的不是,如何恩将仇报,如何冤杀忠良,所以才假称「为权奸所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他不但为人敦厚明智,论政绩也远非朱祁镇可比:
是他平定了朱祁镇酿成的荆襄百万流民大动乱;是他征讨建州女真,犁庭扫穴,擒斩包括努尔哈赤之六世祖、建州酋长董山在内的1700余人,并焚毁屯寨四百座,释放被其掠夺的汉人奴隶“包衣”千人;是他重用名臣王越,多次出塞打击蒙古,特别是在威宁海之战中,中兴蒙古的一代英主达延汗,被打得落荒而逃,而在达延汗年幼时,摄政汗庭,重建威信的传奇皇后“满都海”,也极可能是在明军的突袭中战死;是他召回被朱祁镇流放的护驾功臣袁彬,执掌锦衣卫,结束了朱祁镇复辟期间的特务统治……然而在《明事》中,朱见深这些文治武功均没有提及,该书将主要笔墨,放在了大肆批判朱见深如何昏庸无道,如何痴恋比自己年长一辈的万贵妃,如何宠信奸妃、宦官和奸臣,又是如何搞得朝堂和后宫都乌烟瘴气。
因此真实历史中,明明是中兴大明的一代明君朱见深,竟成了许多读者印象中的大昏君了。
男性帝皇娶比自己小十几岁岁的女子为后妃,从来司空见惯。而如朱见深这样,因为从小相依为伴的真挚感情,娶比自己大十几岁的嫔妃,竟被当时后世当做昏庸之举来批判,本身就是一种巨大偏见。
此时和明朝对立的蒙古汗国,满都海皇后在汗位空缺时,选择下嫁给年仅6岁的达延汗,在他成年后一起生育了八个子女,可是被当做草原的一段佳话,编成各种诗篇流传至今。
至于万贵妃“大肆残害后宫子嗣”,朱见深听之任之的说法,本身就匪夷所思,这段史料的最早出处,源自万历年间于慎行的《谷山笔尘》,原文是"万历十二年一老中官为于道说如此”。然而,成化年间之宫廷秘闻,百年后万历年间的太监又怎会一清二楚?
所以同时代另一学者沈德符就批驳:「自谓得其说于今上(万历)初年老中官。不知宦寺传官讹舛,更甚于齐东,子每闻此辈谈朝家故事,十无一实者,最可笑。」认为太监们传得神神叨叨的宫廷轶事,十件里未必有一件是真。
之后,这段记述被抄进明末毛奇龄的《胜朝彤史拾遗记》,然后被照录进了清修《明史》。就连满清乾隆帝阅读后,都全然不信,甚至还写过专文驳斥。《明事》毫不辨析加以照录,同样不够稳妥。
事实上,有大量明朝相关史料证明,明孝宗朱佑樘从出生起,朱见深就一直知道这个孩子,否则的话,后宫中人随便说个几岁大的孩子是皇子,皇帝怎会轻易相信,就当真立他做太子?
在朱佑樘之后,朱见深更有整整十个皇子活到成年封王。此时所谓的“堕胎大师”万贵妃怎么又不出手了?
正因《明事》 便是刻意选择性使用史料,导致明英宗和明宪宗这父子二人的忠奸贤愚和历史评价全然颠倒, 实不知作者当年明月先生,在朱祁镇这个历史人物上,是否有太多的个人偏爱,以至于偏移了大多数时候的客观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