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正气歌》文学鉴赏一

鉴赏

《正气歌》为南宋名臣、民族英雄文天祥所作。宋末帝赵昺祥兴元年（1278年），文天祥在广东海丰兵败被俘。次年被押解至元大都（今北京）。文天祥在狱中3年，受尽各种威胁利诱，但始终坚贞不屈。1281年夏，在湿热、腐臭的牢房中，文天祥写下了与《过伶仃洋》1样名垂千古的《正气歌》。他在自序中说道：

余囚北庭，坐1土室，室广8尺，深可4寻，单扉低小，白间短窄，污下而阴暗。当此夏日，诸气萃然：雨潦4集，浮动床几，时则为水气；涂泥半朝，蒸沤历澜，时则为土气；乍晴暴热，风道4塞，时则为日气；檐阴薪爨，助长炎虐，时则为火气；仓腐寄顿，陈陈逼人，时则为米气；骈肩杂遝，腥臊汗垢，时则为人气；或圊溷、或毁尸、或腐鼠，恶气杂出，时则为秽气。叠是数气，当之者鲜不为厉。而予以孱弱，俯仰其间，于兹2年矣，幸而无恙，是殆有养致然尔。然亦安知所养何哉？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彼气有7，吾气有1，以1敌7，吾何患焉！况浩然者，乃天地之正气也，作正气歌1首。

该诗慷慨激昂，充分表现了文天祥的坚贞不屈的爱国情操。1283年1月9日，在谢绝了元世祖最后1次利诱以后，文天祥在刑场向南拜祭，从容就义。其绝命辞写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唯其义尽，所以仁至。读圣贤书，所学何事，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抗元英雄文天祥的《正气歌》系写作于北京（元大都），不为人知的文天祥祠在北京市东城区府学胡同，是抗元英雄文天祥曾被元代关押3年的地方。文天祥祠现有前后两进院落，前院东墙上嵌有诗碑，镌刻着文天祥当年在这里写作的著名诗篇《正气歌》；后殿庭中，有1株向南方倾斜近45度角的古老枣树，就是相传代表文天祥“不指南方不肯休”不屈精神的“指南树”。

文天祥，南宋吉州庐陵（今江西省吉安县）人，1236年生于诗书之家，1256年21岁时赴南宋国都临安府（今浙江省杭州市）应试，得中状元。1259年，文天祥为父守孝3年期满，正式步入仕途时，南宋已面临蒙古大军南下入侵的危急局面。忧心如焚的文天祥上书朝廷，揭穿奸臣误国劣迹，并提议“建立方镇、各守1方”，即军事防御按地段承包责任制，但是“书奏、不报”，不被理会。正直忧国的文天祥宦海沉浮20年，始终遭压抑、排挤。

臣心1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1271年，忽必烈建立大元帝国。1274年，忽必烈派丞相伯颜率军20万再次侵宋。南宋虽然有兵70余万，但主幼臣奸，1触即溃。文天祥捐出家产，筹饷召募民兵5万进京勤王，反被奸臣阻止，消除兵权。

1276年阴历正月108日，伯颜元军进抵距临安只有30里的皋亭山，右丞相陈宜中畏敌逃遁。正月109日，时任临安知府的文天祥临危受命，被朝廷授为右丞相，前往皋亭山议降。掌权的太皇太后谢氏授意如能谈成，可让小皇帝向忽必烈称侄子，实在不行，称孙子也答应。正月210日，文天祥面见伯颜，说自己只议和，不议降，并要求元军先撤军，后谈判。伯颜大怒，扣押了文天祥。正月2101日，谢氏率南宋君臣举国投降。

1276年阴历2月初9日，誓死不降的文天祥被元军押解动身前往大都（今北京）。中途在镇江停留时，文天祥与同伴共12人于2月2109昼夜设计逃脱，历尽艰险经仪征、扬州、通州（今南通）乘船回归南宋故土。在长江口绕道先北后南迂回航行时，文天祥在船上写下了赤诚感人的诗篇《扬子江》：“几日随风北海游，回从扬子大江头。臣心1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赤忱照汗青。经过两个多月的奔走，文天祥终究回到浙江温州。尔后，不肯降元的官员们拥立已降元的南宋恭帝的幼弟为帝，建立了苟延残喘的小朝廷。南宋故土1度只靠文天祥率军独撑残局，终究寡不敌众，于1279年阴历102月210日在广东海丰的5坡岭兵败，再次被俘。

元军押着文天祥，走海路经珠江口外的伶仃洋，去进攻南宋小朝廷最后的基地崖山（今广东省新会县海域）。文天祥在敌船中写下了《过伶仃洋》，千古名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赤忱照汗青”即出自此诗。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1279年阴历10月初1日，文天祥被押送抵达大都，安置在馆驿。元世祖忽必烈很赞美文天祥的才华，他派已降的南宋恭帝及多批降臣前来劝诱，文天祥不为所动，严词谢绝，后于10月初5日被关进兵马司牢房（在今府学胡同）。

文天祥在关押3年期间，书写了几百篇诗词文章，以抒发爱国之情。1281年夏季，在暑气、腐气、秽气等7气的熏蒸中，文天祥慷慨挥毫，在牢中写就了千古流传、掷地有声的铿锵之作《正气歌》：“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惟有1腔忠烈气，碧空常共暮云愁。1283年初，元代侦知有人联系数千人，要起兵反元，救援文天祥。1月8日，元世祖忽必烈亲身提审，作最后的劝降，并许诺授与丞相官职。文天祥告知忽必烈：“1死以外，无可为者。”

1283年1月9日，文天祥在大都柴市（今北京交道口南京大学街）慷慨就义，长年48岁。文天祥在刑场写下了绝笔诗：

昔年单舸走维扬，万死逃生辅宋皇。

天地不容兴社稷，邦家无主失忠良。

神归嵩岳风雷变，气哇烟云草树荒。

南望9原何处是，尘沙黯澹路茫茫。

衣冠7载混毡裘，蕉萃形容似楚囚。

龙驭两宫崖岭月，貔貅万灶海门秋。

天荒地老英雄丧，国破家亡事业休。

唯有1腔忠烈气，碧空常共暮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