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23-11-04来源:历史趣闻人气: 我来评论
“夺门之变”,是改写明代政治走向的1件大事。事情说起来很简单,明朝宗病了,不能理政,石亨、徐有贞、曹吉祥、张軏等人趁机发动武装政变,攻破南宫,迎立被囚禁在此7年之久的太上皇帝明英宗复位。应当说,这是1次有预谋、有组织的成功政变,政变从景泰8年正月106日4更,到107日拂晓,前后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
石亨、徐有贞、曹吉祥、张軏等人率 领子弟、家兵千余人,用暴力手段叩破南内宫门,请上皇明英宗升坐舆驾,从东华门进入了奉天殿即位。那末,这里面有个问题,政变弄出如此大的动作,当时身为明朝宗亲信的兵部尚书于谦是不是知晓,当晚他又在干甚么呢?
对政变当晚,于谦近乎缺位的行迹,《明史》中的《英宗纪》《景帝纪》《于谦传》中均无记载,难道于谦当晚真的失踪了?这不可能。那末,当晚于谦在哪里呢?《明史·于谦传》载,“谦自值也先之 变,誓不与贼俱生。尝留宿直庐,不还私第”。说于谦为了抵抗也先,舍小家,顾大家,常常在朝廷留宿值班。
明人田汝成在《西湖旅游志馀》中云,“又云少保公 当国时,常常宿朝房,不归私第属”,与《明史》吻合。说明,于谦心系国家,时时处处以国家大事为己任。政变前夕,明朝宗病重,于谦更应当留在朝廷。既然于谦留宿值班,就应当在兵部衙门。
清人谈迁在《国榷》“天顺元年正月”条中认为,“于少保最留意兵事,爪牙4布,若夺门之谋,懵然很多闻,何贵本兵 哉?或闻之仓卒不及发耳。”谈迁的说法,最少明确了1点,即于谦当晚已得悉政变。《西湖旅游志馀》记载,“景皇帝大渐,石亨等谋拥南内,府尹公知其谋, 奔扣告变,少保公呵曰:小子何知国家大事?自有天命,汝第去!”说明,于谦在得悉石亨等人政变后,非常从容淡定,1副置身事外的架式。
于谦为什么如此表现?笔者认为这是于谦的苦衷所在。于谦为人呆板正直,士大夫气味显著,有1颗慷慨报国之心。在他看来,谁当皇帝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国家安定,天下太平。所以,明英宗被俘后,国内无主,他便力主郕王朱祁钰称帝,弥补权利真空,号令天下,挽救大明帝国。
面对瓦剌人以明英宗为人质相威胁,当他说出“社稷为重,君为轻”的话后,他已不知不觉站到了明英宗的对峙面。于谦跟明英宗的过节远远还没有结束。当明英宗归国时,明朝宗不愿接纳,于谦又说了1句“天位已定,宁复有他!”这话给了明朝宗1颗定心丸,也定下了明朝 宗即位既成事实、谁都无可撼动的音调。
明英宗能够安全归国,虽然于谦的策略起了决定性作用,但他此刻已深深得罪了明英宗。只要归国后的明英宗活着,于谦 的地位就极为为难,处境也极为凶险,固然从内心讲,于谦是不希望明英宗重新掌权的。后来,明朝宗病重,又没有别的儿子,立谁为继承人是个亟待解决的大问 题。
正在明朝宗病重且犹豫未定之际,“夺门之变”产生,石亨等人乘机发动武装政变,迎明英宗复位。正如谈迁所言,石亨等人政变的事,当 时身在兵部的于谦是知道的。以于谦当时的身份,少保、兵部尚书,总督军务,在危急之际召集人马弹压叛乱轻而易举,但于谦没这么做,乃至没有这么想,缘由很简单,他是大明帝国的臣子,1贯“以社稷安危为己任”,始终揣着1颗公心,面对政局突变,自己何去何从,结局如何,他没斟酌或很少斟酌,他认为只要社稷安 定,至于他“1腔热血,意洒何地”,无所谓。
这类视死如归的文天祥似的士大夫气节,在于谦身上得到了畅快淋漓的展现。关于于谦当晚的表现,明朝文学家屠长卿这样记叙,“夺门之役,徐石密谋,左右悉知,而以报谦。时重兵在握,灭徐石如势如破竹耳。……方徐石夜入南城,公悉知之,屹不为动,听英宗复辟。……公盖可以无死,而顾1死保全社稷也。”
说于谦之所以按兵不动,任由政治死敌明英宗复辟,完全是出于公心,毕竟当时明朝宗病重,长时间不能临朝,又不肯立太子,致使朝野不安;如今,年富力强的明英宗复辟,虽然会对自己不利,但对社稷、臣民有益,于谦死而无憾。于谦虽然没出手,但侍卫都督范广出手了。
《国朝献征录》载,“是月壬午4更,亨与軏、吉祥等……请上皇升舆,从东华门入奉天殿即位,侍卫都督范广御 战”。明人许浩《复斋日记》也有类似记载。范广是于谦的亲信爱将,他冒死抵抗,应当有保全于谦的意思,但终究失败了。第二天清晨,钟声响起,于谦整理服装, 从容上朝,结果被明英宗当场逮捕,5往后处死。
《复辟录》称,“诏书:于谦……这厮每知罪行深重,恐朕不容,……鸠合亲信都督范广等,要将总兵官(石亨) 等擒杀,迎立外藩以树私恩,摇动宗社。……钦此”,明显是明英宗故意加罪于于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