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甫的真正死因的真相：多年后终于被解开

1947 年5月，国民党军5大主力之第1的整编7104师被我消灭于孟良崮。关于蒋介石最为钟爱的亲信将领张灵甫如何致死，几10年来，1直是众说纷纭，莫衷1是。

死后张灵甫又葬于何处?更是不为人知。最近几年来，笔者采访了现任中共临沂市委党史研究室主任、原全程参与张灵甫死亡调查及遗骨考证的崔维志同等志，对相干资料进行考订后，终究解开了这1答案：

孟良崮大捷，这是铁般的事实。但是在1947年是役结束至今60年间，关于张灵甫其人之死却在各种书籍或报刊上存在着不同的版本。特别是最近几年来，1些人物传记或回想录往事重提，将击毙张灵甫说得活灵活现，如临其境。

有的争着说是其所在部队所为，情节离奇，毫无左证；有的称自己是张灵甫尸体的第1见证人或验尸者，还从张灵甫身(尸)上收缴了战利品等等。这些多是在传闻进程中经过人为加工的无稽之谈。具体的说法有哪些呢?

张灵甫之死的各种版本

版本1：张灵甫自杀或集体自杀，这是国民党的最初版本。张灵甫部被歼后，蒋介石依照张灵甫对其无穷虔诚的性情作出推理，利用张灵甫的两封遗书，掀起了声势浩大的宣扬张灵甫“壮烈殉职”、“从容自戕”、“忠勇业绩”的活动。这是蒋介石惯用的欺骗宣扬伎俩，无疑是用编造的张灵甫所谓“临难不苟之正气、见危授命之精神”，继续驱使其军队为其卖力。国民党当局关于张灵甫“集体自杀”的宣扬，当时华东野战军司令员陈毅和解放区新闻界曾反复予以驳斥。此说在喧嚣1阵后便云消雾散，但却永久留在了国民党的档案卷宗里。

版本2：张灵甫被击毙或炸毙于其指挥所的岩穴里，此为我方最初的版本。孟良崮大捷对我军来讲显得太重要了。由于当时的特定战争环境与通讯设施等限制，为了在第1时间宣扬报导我军战绩，鼓舞士气，我方对张灵甫之死采取了笼统的“击毙”1词，而对其死在何处又采取了常理推测未细加考究。后又因“左”倾政策的影响，这类说法长时间没有纠正。新华出版社出版的《陈粟大军征战记》、山东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孟良崮战役》、《孟良崮战役资料选》和公然发表的解放军将军回想录与电影《孟良崮战役》、《红日》等，都说张灵甫被击毙在岩穴内。孟良崮1山缝上还刻有“击毙张灵甫的地方”的标志。此说影响最大，流传最广。

版本3：张灵甫被俘后，我军某战士为取其金表而将其击毙。此说参见1991年2月19日出版的某报刊文摘报。此说既曲解了历史事实，又给我军兵士脸上抹了黑，应予批驳而不应采信。

版本4：张灵甫被我俘虏后，又被我军1名对国民党军队刻骨冤仇的军官打死。

那末，张灵甫究竟如何致死、什么时候而死又死在何处等，真是扑朔迷离，越说越胡涂。

死亡真相

从1994年开始，为澄清张灵甫死亡之谜，同时受旅居美国的张灵甫遗孀王玉玲关于查找张灵甫遗骨、迁回其老家陕西省西安市长安县之拜托，山东省临沂市政协派遣崔维志同等志专程赴北京、南京、上海等地，查阅国共双方军内外相干档案资料，访问健在的知情人，赴战役实地调查采访考证，花了几年时间终究理清了事实真相。

1.活捉张灵甫。关于张灵甫的着落，军事档案资料表明：时任华东野战军司令员兼政委陈毅、副司令员粟裕、副政委谭震林、顾问长陈士榘曾两次电报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1是5月17日上报战果时，说张灵甫自戕。2是5月30日的电报，称“张灵甫于5月16日14时解决战役时，被6纵间谍团副团长何凤山击毙”。

真的是这样吗?1997年3月27日，离休在天津的何凤山回想说：“打死张(灵甫)的是我团1营3连，1营教导员叫胡玉隆，3连指点员叫邵至汉(与邵志汉为同1人，下同1笔者注)，邵至汉在这次战役中牺牲了。”可见，何凤山不认电报之说。但据了解，当时行文常有把部队首长指代部队的习惯。所以，也能够这样认定，电报所指的6纵间谍团和张灵甫的生死有直接关系。 调查人员在国防大学资料室，找到了时任华东野战军第6纵队司令员、后任军事科学院副院长的王必成撰写的回想文章《飞兵激战孟良崮》，如是说：“下午2点钟，总攻开始了。”

“我间谍团首先突破孟良崮西侧，直取敌师指挥所所在的岩穴。失望的张灵甫急令他的顾问长魏振钺率1000多名匪徒冲到山腰，拼命禁止我间谍团前进。我间谍团指战员奋勇迎战，猛扑过去与顽抗之敌展开激战，冲上去，被压下来，又冲上去，又被压下来，经过反复拼杀，将敌1部消灭在山坡上，俘虏其大部，生擒敌顾问长，并乘势向敌指挥所的岩穴逼进。1营3连指点员邵至汉冲在最前面。他身上屡次负伤，依然坚持战役，带领部份战士首先攻至洞口，恰遇张灵甫指挥其卫队100多名逃亡之徒，从洞中冲出，占据洞穴、石岩、山缝，作困兽之斗。邵至汉不幸身中数弹，勇敢牺牲。我3连干部战士怒火满腔，奋不顾身，用抵近射击和白刃战消灭了敌人，击毙了敌卫队长，活捉了张灵甫，控制了洞口。后续部队赶到后，立即集中火力向洞内猛烈射击，子弹像雨点1样向洞内倾注，手榴弹如冰雹似的砸向洞中，洞内鬼哭狼嗥。战士们1拥冲进了敌指挥所内，只见洞内尸体狼籍，血污满地。”此文前后刊登于1988年由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2104团体军军史编写办公室编辑出版的《劲旅雄风》和解放军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虎将王必成》两书中。在采访的老干部中，大部份都赞同王必成关于张灵甫被俘的说法。用时任华东野战军供应总站副总站长、后任上海市政协秘书长的范征夫的话说：“王必成的文章和我和当年许多老同志的记忆是1致的。”

除王必成等回想说张灵甫在岩穴外被俘外，还有1些知情人说其在洞内举手投降的。如时任华东野战军司令部顾问处科长的金子谷说：“战役接近尾声时，我6纵穿插部队1个排，冲进张灵甫潜藏的岩穴，张灵甫举手投降。”还有的说：“我军从洞外射进1阵子弹，又扔进10几颗手榴弹。顿时，洞内硝烟弥漫，死伤枕藉。稍倾，6纵间谍团副团长何凤山和5名战士冲进洞内，其实洞内中只死了6个人，张灵甫还活着。他们见解放军冲进来，吓得举起手。何风山立即命令张灵甫1行往洞外走。”关于张灵甫洞外还是洞内被俘的两种说法，虽然事情产生的地点不同，但其性质是1样的，都是被我军活着俘虏的。

2.枪击张灵甫。关于张灵甫被俘后又遭枪亡之事，王必成将军回想道：“成功了，我们的老冤家、死对头，终究被完全消灭了。但在庆贺大捷之余，也有点遗憾，那个双手沾满人民鲜血、死心踏地效忠蒋介石的‘御林军’师长张灵甫，在被我纵间谍团活捉以后，又被1名对他怀有刻骨冤仇的干部给打死了!”另据金子谷回想“张灵甫在洞内举手投降后，冲进洞内的6纵那个穿插排的排长恨敌心切，端起冲锋枪将其击毙了”。1994年夏，调查组在上海访问时任华东野战军《前锋报》记者鲁山时，他说：“孟良崮战役后，陈毅司令员有1次讲话中，在揭穿国民党报刊宣扬张灵甫是‘自杀’的欺骗宣扬的同时，还批评了当时用枪打死张(灵甫)的我军1排长。”鲁山还补充说：“当年打死张灵甫的排长姓司，曾在解放军上海部队××公司任过顾问。这人早已病故了。凡是听过陈毅司令员批评那位排长会议的人员及听过转达这次会议精神的人员都会知道此事。6纵队还遵照陈毅的唆使，将违背俘虏政策擅自击毙张灵甫的那个排长关了禁闭。”可见，对我军排长枪杀张灵甫1事，华东野战军的首长其实不隐瞒、忌讳，而且对违背军规者严肃处理，绝不迁就迁就。

同时，调查还得知：孟良崮大战刚刚结束还没有打扫完战场，国民党增援的重兵就围攻上来，我军为争取主动，实行了迅速撤离战术，华东野战军第6纵队间谍团官兵抬着张灵甫随之向北转移，第二天(17日)抵达孟良崮以北约15千米的原沂水县野竹旺村。调查人员在野竹旺村的自然村董家庄(即今沂南县马牧池乡董家庄，当时的董家庄、野.竹旺、拔麻村为1个行政村，统称野竹旺)实地取证时，老村民谈到1个非常重要的新情况：张灵甫受枪击后并未立即死亡，我军将其抬至董家庄时尚有气味。听说张灵甫当时仅被打成重伤，战士受令急忙送其至位于董家庄以北之北京大学山的6纵野战医院进行抢救，不料行至董家庄村的汶河边时咽了气，因此就地埋葬在那里。这1个信息，曾任山东省沂南县史志办主任的张建国前往调查时也取得证实。由于上述的董家庄与野竹旺，是自然村与行政村的关系，为统1起见规范使用行政村名，即张灵甫死于野竹旺。

3.厚葬张灵甫。调查人员得悉：6纵副司令员皮定均曾对张灵甫善后事宜作出过唆使，要求时任纵队政治部宣扬部长吴强(小说《红日》的作者)负责厚葬张灵甫等。吴强用1000万元北海币购买了1口4寸厚的楸木(当地生长的1种落叶乔木称楸树)棺材，用购买的新白布裹着张灵甫的尸体，就地安葬于1村民的地瓜窖内，并筑起了大坟丘，立有1块上书“国军整编第7104师师长张灵甫将军之墓”的木牌。埋葬前，我军参与转移人员和部份张灵甫部被俘人员，还举行了简单的安葬仪式。我军1负责同志还发表了对其较为公正评价的讲话：“张灵甫在抗日战争时期打过日本，负过伤，立过战功。但后来随着蒋介石进攻解放区，与共产党为敌，说要在45天以内把我军消灭在沂蒙山区。在这次孟良崮战役中，我们牺牲了不计其数人，他也死在这里!”同时，当时新华社曾播发过张灵甫死亡及收尸的相干消息。

岁月流逝，当年的坟丘、木牌已不复存在，张灵甫埋葬的地点先是人民公社生产队的牛圈，后山岗建起村落，其墓穴又被村民圈入宅院内。“文化大革命”中，本地和外地的1些学生造反派曾试图掘开张灵甫的墓。但由于种种缘由，其“革命行动”未能实现。由此，张灵甫的遗骨在沂蒙腹地的偏山僻壤无声息地得以保存下来。正由于如此，临沂市政协通过艰辛的调查考证，才找到了张灵甫的埋葬地点与遗骨，并将此信息通过统战部门转告当时旅美的王玉玲女士。

综上所述，张灵甫逃亡之谜应当是1目了然，即“战败被俘——枪击重伤——抢救未果身亡”的基本脉络，而并不是国民党所说的集体自杀或自杀，也并不是在其指挥所的岩穴内或其洞外确当场击毙，更非被我军某战士为获得金表而击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