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处女(朱·贝尔托)
可她终究还是抬起了头,却不料跟青年的满含期待之情的目光遇个正着。她顿时吃了一惊,痴呆呆地瞧着他,仿佛有什么话要向他说似的,直到他对她报以微微的一笑。他笑得那么温柔,象是帮助她解脱如此窘困的场面;但这微笑对她来说是那样突如其来,那样引人注目,以致可以说,窘困突然变成了张皇失措,正是这种张皇失措又驱使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匆匆地走出了车室。
在过道里,她立即意识到不应当这样轻率行事,因为这种感情冲动的行为几乎近于逃跑,或许更糟糕一点,很象是向那青年发出邀请;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青年都会觉得他应当义不容辞地跟随她出来。事情正是如此。她完全不用转过身子——她的心怦怦直跳,感到一阵晕眩,浑身软绵绵地动弹不得,也委实无力转过身子来——单凭听到车室的门打开和关上的声音便明白:他来了。她强自镇定,凝视着车窗外面的景色。飞速掠过的乡村在昏暗中渐渐模糊起来。她安慰自己,至多再过半个钟点就到罗马了,这样或许就会摆脱面临的危险;诚然,把眼前发生的事情叫作危险未免荒唐,她确信青年不会对她采取冒昧的行动。可是欺骗自己也未免愚蠢,眼下使她害怕的危险却是跟青年的冒昧行动迥然不同的某种东西,或者说,是她直到现在为止不承认自己是老处女的念头。
青年走到她的身旁站住。她低下头来,瞥见了他浅灰色的呢裤和熠熠闪光的皮鞋。啊,天哪!她一年四季穿着同样的衣服,一件绒线上衣,一条苏格兰呢子做的裙子,怎么能够想象,忽然有一天她竟然会象别人一样,碰上某种出乎意料的奇遇呢?是的,眼下幸好还不曾发生什么意外,不应当头脑发热。不过青年既然跟随她来到过道,现在很可能会以某种方式来跟她交谈。于是她等待着。
可是当青年开口对她讲话的时候,她仍然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请原谅,您不觉得我们已经相识了吗?”
“噢,不是这样,不是……”她慌慌张张,不晓得这是对自己慌乱的芳心的哀求,还是对他的回答,或者是整个地对世上的事情表示的看法。
她的耳际又响起了青年的声音:“那么……您住在罗马吗?”
她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是的”,竭力避免遇见他的目光。
“是帕里奥利区吗?”他追问。
“不……蒙特萨克罗区,”她回答,终于无法避开他逼视的眼光。
他年纪很轻,身材修长,英俊潇洒,很是讨人喜欢,跟她比较起来,简直可以说是一个美男子。不过她脑子里压根儿没有闪过把他和自己联系起来的念头,哪怕仅仅是比较一下而已。此刻她只是在为他着想,譬如说,为了讨得姑娘们的欢心,他的头发本来不必梳得这样齐齐整整,油光闪亮,象报纸上登的广告人像那样;假使他的头发留得略微短些,不抹发油,他或许会显得更加俊美可爱。她又努力猜想他是谁,过着怎样的生活。可是他的容貌没有提供任何这方面的暗示。她想,他或许是工程师。她这么揣测是有缘故的。曾经有一个年轻的工程师在她宝贵的记忆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那年轻的工程师是她的邻居,时常跟妻子吵架;那时她才十一岁,在小学念书,竟悄悄地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这是她的第一次爱情,最纯洁的爱情,也是始终隐蔽在心灵深处的秘密。
“请原谅,我走神了,”她觉察到青年正以询问的神情凝视着她,仿佛在等待回答,于是赶紧说。
他柔和地、毫不在意地笑了,露出牙膏广告画上的模特儿才有的洁白牙齿。
“不妨告诉你,打小时候起我也住在蒙特萨克罗区,我的祖父在总参谋部任上校,我们在城里有别墅、花园。很可能在我们俩只有四、五岁的时候,我们曾经在一起做过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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